使段宏突然造訪蘇任,還是在劉安的陪同下,這讓蘇任有些奇怪。段宏如此名目明目張膽的來,自然沒有什麼要緊的話,但他來幹什麼?蘇任在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還是猜不透。
人已經到了門口,蘇任還在床榻上窩著,不得已隻能編一個受風的理由。裝腔作勢的咳嗽幾聲,蘇任對段宏和淮南王拱拱手:“讓二位久等了,在下這幾日忽然生病,還請二位擔待。”
劉安一聽立刻道:“哎呀,不知道蘇先生病了,多有叨擾,要不要緊,本王這就命王府的醫官來替先生診治。”
蘇任道:“不妨事,已經有所好轉,隻是困頓了些,多謝大王關心,二位今日來不知找在下何事?”
段宏一笑:“難不成無事就不能來了,蘇中郎的苦茶下聞名,今日來討杯茶水可好?”
“哦?嗬嗬!”蘇任笑了兩聲:“大王和使這是怪罪在下沒有奉茶呀!來人,將最好的茶葉拿出來,烹煮好了讓大王和使嚐嚐。”
“哈哈哈……”劉安和段宏對望一眼放聲大笑。
茶水很快奉上,劉安和段宏真的如品茶一般慢慢的一口口品。每喝一口都要感受一下味道,同時一自己的心得,對蘇任的茶評頭論足,好似真的是來品茶一般。
茶道的發展起源很早,早在遠古時期國人就有喝茶的愛好。數千年來,茶的烹煮方法也經過了很多演變。從如現在這般用開水衝泡後飲用開始,忽然有一不知道是誰給茶湯裏麵放了些作料,於是乎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往裏塞,以至於到了漢代烹煮的茶湯中不加上各種調料和香料,似乎顯示不出來家的檔次。
蘇任的茶可謂是返璞歸真,減少了茶湯的苦澀,增加了茶的香味和原本苦中帶甜的味道。不能是多大的進步,至少能讓蘇任下咽。
當初往茶湯裏添作料不能是不對的,隻能不同的時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而已。直到現在,藏民的酥油茶和青海的磚茶,依然要給茶湯裏麵添加各種東西,保持了數千年沒有多大變化。
蘇任沒有品茶的雅興,他喝茶就是為了解渴或者是一種習慣。在大漢這地方,沒煙沒高度酒,隻有茶能讓蘇任想起自己來自什麼地方,能讓他保持一刻現代人的心。他不想被大漢朝同化,至少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放下茶碗,蘇任道:“二位可覺得在下的苦茶味道如何?都是從蜀郡送來的,一般的店鋪裏可沒有售賣。”
“好茶!果然是好茶!入口稍顯苦澀,入喉甘甜無比,一口茶湯能讓人品出苦盡甘來的味道,這才是君子之物,隻可惜蘇中郎的苦茶太過珍貴,尋常人家可喝不起。”
“既然是君子之物,豈能和柴米油鹽相提並論,下間的君子也不是家家都有吧?”
“哈哈哈,蘇中郎好厲害的嘴,一句話將我二人全都罵了!”段宏扭過臉衝著劉安笑了笑。
劉安搖頭苦笑:“蘇先生雖然愛茶也未必是君子。”
“我從來沒自己是君子,咱就是個俗人,俗不可耐的俗人!”蘇任伸出手,開始數數:“第一我愛錢,第二也愛色,第三還想做大官,第四決不允許旁人欺負我,最後一個商賈出身,就算想做君子也做不成!二位不一樣,大王身份尊貴,使更是滿腹才學,二位才是貨真價實的君子,至少有君子的潛質。”
段宏笑道:“完了,今日蹭飯的打算又被人家擋了,蘇中郎這麼一,我們二人就該起身告辭了。”
劉安大笑:“食最大,就算是君子也得吃飯,聽蘇先生弄出來的那個什麼麵餅夾肉很不錯,先生可否讓我們這兩個君子見識見識?”
大堂裏歡聲笑語,大堂外緊張的空氣都凝滯了,蘇任都不知道劉安和段宏此來的目的,外麵的人更加不知道。韓慶在腦中猜測是不是永興渡的事情被劉安發現,此來是要興師問罪。侯勇想的是淮南王要報複蘇任,將衡山王的怒氣撒到蘇任身上。黃十三和蠻牛就站在門口,兩人全身披掛,隻要蘇任在裏麵喊一聲,就會衝進去一陣砍殺。
麵餅就是現在的饅頭,那時候沒有這個叫法,蘇任入鄉隨俗就叫了麵餅。淮南嚴格來處在長江以北,靠近淮河的地方多少還種些麥子。因為麥子的產量太低,百姓們磨出來的麵粉黑之又黑,如蘇任這般雪白的麵餅,劉安都是頭一次見。
看著手裏的麵餅,劉安道:“蘇先生,你這白麵餅可不是誰都能吃的起的,一年的收成恐怕蒸不了多少麵餅吧?”
蘇任沒有否認:“一斤麥子出產半斤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