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穿過半個淮南國,來到了淮南和衡山交界的地方。為了迎接淮南王,衡山王做足了準備,早早的就派人等候。國相奚慈,上將軍張廣昌,二公子劉孝全都在,並派來五百軍兵迎接,可謂是禮數有加,充分表現了對淮南王劉安的尊重。不等劉安下車,劉孝率領所有官員紛紛跪倒叩拜,口稱伯父,親密的就好像看見親爹一樣。
攙扶著劉安從車上下來,劉孝恭敬的侍立一側:“伯父辛勞,父王命侄兒在次等候,已經擺好酒宴,請伯父移步。”
劉安笑著點點頭:“好,孝兒都長這麼大了,本王可有好多年沒見到你了。”
“是呀,實在是朝廷律法不允,要不然侄兒年年都去給伯父請安。”
“有這份孝心就好,你父王沒看錯,你才是個好孩子,能做大事。”
“謝伯父誇獎,侄兒還做的不好,遠遠比不上淮南國的幾位兄長。”
幾句馬屁排的劉安心裏高興,走路都輕快不少。不遠處,新搭建出來的涼亭中已經預備下酒宴,菜品倒也簡單,隻是個禮節而一,眾人席地而坐喝喝酒話,就算是迎接了。能迎接到邊境來,已經充分明,衡山王對淮南王的尊敬,吃不吃都不重要。
蘇任是衡山國使者,一直陪在劉安身旁。劉安和劉孝的對話他聽的清清楚楚,其中的意思有些奇怪。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覺得衡山王派劉孝來迎接淮南王似乎有些不對頭。首先劉孝之前還有世子劉爽,就算劉爽沒來,劉孝也不過是個公子,奚慈和張廣昌都在就沒他話分。但是,今日劉孝喧賓奪主,一副主人的架勢彰顯無遺,而奚慈和張廣昌毫無動作,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有了衡山國的軍馬加入,大隊人馬的行動總算慢了下來。自從迎接的儀式結束之後,劉孝就被劉安叫到了他的車上,奚慈和張廣昌沒有任何反對,甚至蘇任從他們臉上還看到了些許興奮的意思。
韓慶回來的時候,已經紮營完畢。西麵的空中,太陽還在山巔,落日的餘暉照耀雲層,形成大片大片的火燒雲,看上去就和血一樣,淒慘之際。
韓慶的臉色不好,眉頭緊皺給蘇任使了個眼色,兩人鑽進帳篷吩咐黃十三和蠻牛:“看好門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怎麼樣?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韓慶從懷中摸出一個竹筒,遞給蘇任:“此乃及時雨送回來的消息,先生一看便知。”
“六安出問題了?”蘇任接過來,一邊打開竹筒,一邊詢問韓慶。
韓慶沒話,靜靜的站在一旁。蘇任打開竹筒,從裏麵拿出絹帛,展開細看,看著看著眉頭便皺的更緊了。匆匆看完,順手扔進一旁的火盆中:“什麼時候的事情?”
“五日前,也就是我們準備離開壽春的時候。”
“現在怎麼樣?”
“世子劉爽被大王軟禁府中,誰都不讓見,而且聽還要向朝廷上書,準備廢了劉爽立劉孝為世子。”
“衡山王糊塗,這點計都看不出來?”蘇任氣呼呼的來回踱步:“竟然被兩個女人耍的暈頭轉向,放了不,還聽他們的話,他是忘了當初那兩個女人如何對他了?”
韓慶低頭沉思,等蘇任完,接著道:“徐來的繼母死的蹊蹺,但所有證據全都指向世子劉爽,大王不得不信,在被軟禁之前還當著徐來的麵狠狠打了世子一頓為徐來出氣。”
“哎!”蘇任歎了口氣:“這下渾人還是不少,罷了,他們的事情和咱們無關,劉爽是劉賜的兒子,總不會殺了親兒子,還是趕緊催促兩個老家夥去長安,這地方變的越來越讓人不舒服了,早一離開早一好,等著皇帝派人來收拾爛攤子去。”
韓慶也歎了口。
蘇任忽然疑惑道:“劉安就因為這個才跑的這麼快?”
“正是,暗中調查的結果是劉安在出發之前已經和劉賜取得了聯係,兩人互有書信,具體內容尚不得知。”
“哦!有意思,看來這兩兄弟的感情變好了,難道劉賜要投靠劉安?”
韓慶思量了會,搖搖頭:“投靠倒不至於,達成什麼條件很有可能,當年七王之亂的時候,吳王向諸王許諾,一旦他登上王位會大加封賞,所以才有其他六王跟隨。”
“封賞?都已經是諸侯王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還有什麼可封賞的?”
“封地!”
“嗬嗬嗬,笨!誰當了皇帝都不希望自己的江山下出現國中之國,還諸侯王呢,一個個這腦袋被門擠了。”蘇任蔑視了幾句,眼睛一轉點點頭:“很有這種可能,劉安拉攏劉賜為的就是保自己後院平安,兩兄弟一個往北,一個往西平分下,如果能打敗朝廷,再行楚漢之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