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劉安把話完,衡山王劉賜已經全身冷汗,呆呆的看著劉安,好半才道:“王兄,你瘋了!”
劉安笑著搖搖頭:“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醒,如此好的機會為何不用?當年父王是怎麼的?他抓著你我的手,臨終都沒能閉上眼睛!在來長安之前吾便已經想好,隻不過將此事提前而已,不必如此大驚怪。”
“可!若這麼做,你我兄弟將再也沒有退路!”
劉安瞪著劉賜:“你怕了?你難道忘了父王是怎麼死的?若不是他們,你我能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就這樣,劉徹兒還嫌不夠,要將我們兄弟趕盡殺絕,與其讓他動手倒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
“可,可你我的護衛加起來也不過兩百,如何是人家對手。”
劉安冷笑兩聲:“放心,吾已經想好了,不用咱們一兵一卒,一切全都在掌握之中。”
蘇任的車隊就這麼匆匆離開了長安,從上朝那算起不過三時間,在長安城叱吒風雲的蘇中郎被一擼到底,重新變成了一個平民,而且被趕出了長安。知道內情者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從蘇任離開建章宮那開始,關於那場朝會的事情便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一個人走對長安百姓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該吃吃該喝喝,隻不過在茶餘飯後多了一些談資罷了。蘇任在長安這段時間得罪的人實在太多,還都是有頭有臉的權貴,如今能落個現在這種下場已經算老開眼了。不少樂觀派甚至認為等淮南王倒台之後,蘇任不定還會重返長安的機會。
從長安向西,走不了多遠便是樓觀台。樓觀台位於終南山南麓,算是秦嶺的一個分支。當年從蜀郡來的時候曾經路過此地,沒有雕梁畫棟的道觀,也沒有熙熙攘攘參拜老子的學生。幾個學道的術士占據一兩處山頭,建起幾間茅屋,便自詡為老子李耳的學生,煉丹求仙。
耿峪口離終南山不遠,大中午的蘇任一群人就在這裏休息。路雖然不長,人口車輛卻很多,走起來就慢了些。騎在馬上望著∽∽∽∽,.⊕.↙&l;div syle="argin:p 0 p 0"&g;&l;srip ype="e/javasrip"&g;syle_();&l;/srip&g;巍峨的秦嶺,蘇任想吟詩作對,可惜腦袋都想破了也沒能念出什麼有意境的東西,隻是張張嘴感歎一番。
“好一座大山!”
文黨嗬嗬一笑:“如此美景,子恒竟然沒有佳句,可真讓老夫意外,是不是還在想長安的事情?”
蘇任笑著搖搖頭:“不想了,想也沒用,現如今學生什麼都不是,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想他作甚?”
“哼!沒有大誌!”董仲舒冷哼一聲,重新將腦袋縮回馬車,不理會自己這個便宜女婿。
車隊停下來,眾人紛紛尋找陰涼的地方休息。黃十三知道文黨和蘇任有話,便找了一塊地方,將無關人等全部趕走,與蠻牛一邊一個站在兩人十步開外的地方,警惕的看著四周。董倩捧著茶壺和茶碗給文黨和蘇任斟好茶,也離開了。大樹下就隻剩下這師徒二人。
文黨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看了蘇任一眼:“你真的甘心如此離開長安?老夫可知你當初一定要來長安,可不是隻為了救我這個糟老頭!吧,有什麼事不能與老夫?”
蘇任頭:“還是老師了解我!”
“哼!雖然我並沒有教過你什麼,至少也算你的老師,這些年老夫是看著你一步步走過來的,起來老夫覺得奇怪,若你對陛下有多中心倒也不見得,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對大漢,或者對朝廷非常有利!就拿這件事來,冒著得罪下官吏和權貴的風險,將淮南王的真麵目公諸於眾,這份勇氣就讓老夫歎服!”
“老師就不用再誇獎了吧?您誇獎學生,怎麼聽都覺得您是在誇獎自己。”
“哈哈哈……”文黨笑的很爽朗:“老夫過,這輩子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收你為徒,若沒有子恒等老夫死後之多留下一個名姓,如今有了你,後世之人定然會為老夫立碑著書,起來還是老夫占了你的光!”
蘇任也笑了笑:“那是自然,即便別人不做學生也會將老師的大名傳至後輩,代代不忘!”
“陛下真的要對淮南王出手?”文黨不是文青,做了多年的太守,很多事情心裏如明鏡一樣:“以老夫看,對於淮南王陛下完全沒有必要如此謹慎,一張聖旨便可解決,何必要弄得這般麻煩?”
蘇任歎了口氣:“不是不想簡單,實在是事情有些複雜,陛下登基時間尚短,而淮南王經營這麼多年,無論在長安還是淮南都有不的力量,老師沒有去過淮南,淮南百姓不知有陛下隻知有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