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陶公主房間的門緊緊閉著,偶爾路過的仆人能聽見裏麵發出來的怪聲。白日宣淫這種事情在館陶公主府不是什麼奇聞,都知道自家這位主子是個什麼貨色,聽到就當沒聽到,遠遠的繞開也就是了,沒有什麼奇怪的。
董偃大汗淋漓的從館陶公主身上翻下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館陶公主亮著白花花的一身肥肉,也在大喘氣:“董郎,吾還是有些擔心,此事絕不能出任何意外,特別要心蘇任。”
董偃頭,找了塊薄如蟬翼的紗巾蓋在劉嫖身上:“長公主放心,人保證萬無一失,夏侯頗已經在四處散發請柬,隻要陛下有所行動,夏侯頗絕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咱們兩路齊攻,還愁皇宮中那些禁軍?就算他們以一當百,咱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劉嫖微微頭,麵帶桃花,伸出一隻手在董偃的胸膛上摸了一把,汗津津黏糊糊。劉嫖沒有在意,勾著董偃的脖子把自己拉起來,八爪魚一般纏了上去,任憑蓋在身上的那輕紗掉落:“董郎的話吾信!”
皇帝劉徹自然知道夏侯頗在長安城大發請柬的事情,讓人奇怪的是,劉徹並一都不生氣。作為紈絝若事情幹的正正當當,反而讓劉徹覺得奇怪。似如今這般胡作非為,那才是紈絝的樣子。夏侯家的八百私兵就在皇城根,這是當年惠帝應允的,夏侯嬰救過他的命,就算下人都反了惠帝也不會懷疑夏侯嬰會謀反。
劉徹登基以來也在拉攏夏侯頗,要不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夏侯頗帶人去武關圍堵蘇任,事後卻沒有任何懲罰。若放在旁人,你可以試試,但凡不經皇帝虎符調兵五十人以上,砍頭都算皇帝開恩。拉攏夏侯頗最好的手段就是聯姻,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自己的女兒太。父皇的女兒們大多數都已經嫁人,也不好選。關鍵是夏侯頗喜歡誰。
聽見夏侯頗去平陽吊唁曹壽的時候,劉徹就已經笑過了:“夏侯頗倒也算個情種,為了阿姊連結發妻子都休了。”
劉吉慶木訥的站著,不接劉徹的話。
∽∽∽∽,.↗.︽ “還別,這請柬做的不錯,紙張做的越來越好了,有了這東西,一車竹簡就變成幾片,不但方便攜帶,還能隨時翻看,蘇任的這個發明不錯。”
劉吉慶還是不話,眼觀鼻鼻觀心,微閉著眼睛,感覺他就要睡著。新來的內侍劉福一雙眼珠子在眼睛裏打轉,他覺得這是自己表現的好時候,先瞟了一眼劉吉慶,壯著膽子道:“紙張雖好,卻失了厚重,陛下就該用竹簡,這才能顯示出皇家氣派。”
劉徹一愣。就連劉吉慶都扭頭看了劉福一眼,嚇的劉福連忙趴在地上磕頭不止:“奴婢該死,奴婢胡亂多嘴請陛下責罰。”
劉徹笑了。弄來這個劉福就是因為劉吉慶十分不喜歡話,平日裏在宣室中看奏折,累了的時候想找個人話都不行。可誰知道,這個劉福自從來了之後也變成了個悶葫蘆,今日第一次張嘴是讓劉徹有不適應。
“嗬嗬,竹簡可不好,太重了,每日成百上千斤宣室殿裏也放不下,還是這紙張好,一日的奏折也就這麼一摞,至少感覺沒有以前那麼累。”
劉福長出一口氣,再次狀著膽子:“如此好事,陛下就該要過來,若陛下不好出麵,奴婢替陛下跑一趟。”
劉吉慶冷哼一聲,撇撇嘴。劉徹也笑了:“算了,朕都要不來,你就更要不來了,你若敢去,蘇任能殺了你!”
“蘇任如此膽大妄為,竟然幹殺使?”
劉徹沒有回答,忽然皺起了眉頭,坐直身子問劉吉慶:“夏侯頗可給蘇任也送了請柬?”
劉吉慶頭:“是派汝陰候府的管家去的,還帶了重禮。”
“蘇任了什麼?”
“什麼都沒,禮品和請柬都收了。”
“哦?”
劉福趴在地上有些聽不懂皇帝和中書令的談話。蘇任與皇帝的關係,作為宮裏的人自然聽過。沒想到皇帝竟然還關心汝陰候有沒有給蘇任送東西,現在他有些明白皇帝和蘇任的關係到底進入了那一步,若親密無間,以後不但要在皇帝麵前好話,還得在蘇任麵前心些。
劉徹想了想,吩咐劉福:“去將蘇凱召來,朕有事情要問他!”
劉福連忙起身就往門外跑。
蘇任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俗話的好一個想兩個恨,三個就明你感冒了。蘇任不知道是誰又在背後議論自己,縮了縮鼻子,連忙將衣服裹緊。蝗蟲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依然有百姓隔三差五的往樓觀書院送蝗蟲。蘇任話算數,一個錢十斤童叟無欺,不願意要錢的可帶著樓觀書院開具的憑證去長安城外蘇任的莊園換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