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神秘人(1)(1 / 2)

蘇任在唱歌,唱的歌誰也聽不懂。不僅調調古怪,就連歌詞也讓人無奈。

灌夫聽了兩句便皺起眉頭:“你就不能消停點,唱一路了,誰家囚徒被人關在囚車裏還這般自在?看來是老夫有些心軟了!”

蘇任笑道:“這老將軍就不懂了,歌曲能抒發人的情感,自然是非知音不可得,老將軍聽不懂那就說明不是我的知音,說不定路邊有人就能聽懂呢?伯牙子期的故事可沒過多久。”

“哼!伯牙的琴技天下僅有,就你這也能叫歌曲?聽上去和鬼哭狼嚎沒有什麼兩樣。”

蘇任嗬嗬笑著,不 再理會灌夫,依舊扯著破鑼嗓子唱歌。

……

金色盾牌熱血鑄就

危難之處顯身手 顯身手

為了母親的微笑

為了大地的豐收

崢嶸歲月

何懼風流

……

蘇任之所以沒唱鐵窗淚完全是因為他的囚車是用木頭做的,車子不大,倒也不小。因為都是熟人的關係,灌夫還是手下留情了。關進囚車之後,肩膀上的大夾就去了,多少能讓蘇任舒服一些。兩條腿從木框的縫隙中伸出來,耷拉在車子外麵,斜斜的靠在車幫上,晃悠這兩條腿嘴裏哼哼著歌曲。

越靠近黃河,路邊的田地就越多,自然人也就越多。正是夏收的時候,誰也沒心情去看路上被押解的那個犯人。隻有坐在地頭的兩個老頭瞥了一眼。

這兩個老頭全都是農人打扮,頭上的頭發雖然稀疏,卻帶著寬大的鬥笠。兩人的聲音不大,離的遠一點就聽不清兩人說的時候。按照猜測,無外乎莊稼的長勢和收成,以及他們最後能落到自己糧倉裏的有多少。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子站在一為老者的身後,手裏捧著水壺,麵無表情,規規矩矩。

墨聰瞥了一眼官道上匆匆經過的那輛馬車,低頭端起粗糙的水碗:“關在囚車裏竟然還能唱起來,看來他已經猜到皇帝並非真的要將他如何。”

對麵的老者微微一笑:“此子得皇帝賞識,這點小罪自然不至於這般處置,何況他在馬邑立下大功,邊通做的有些急躁了,連累的朱買臣和王朝兩人都得離開長安,我們門下這些年來在長安也就這點人手,沒想到一時大意,幾乎前功盡棄。”

墨聰微微一笑:“咱們雖然在朝堂之上和長安實力不足,其他地方還是可以的,隻要我們合為一處,或許就能有所好轉。”

對麵的老者問道:“巨子所說的合,不知道是怎麼個合法?”

墨聰道:“自從我們墨家建立以來,所有巨子最關注的一件事便是觀察君主,春秋戰國之時若沒有我們墨家參與,不知會有多少此戰亂,春秋五霸,戰國七雄,那個一沒有我們墨家的影子?蘇秦、張儀、伍子胥、孫武,甚至於呂不韋、李斯等輩皆出自我們墨家。”

“隻可惜範增不濟,萬般無奈才有張良、陳平等人出入漢王賬下,難道上師你就沒有看出來?實不相瞞,這些人全都是我墨家的人手!至於如今朝堂之上還有何人,老夫不能名言,但隻要老夫的巨子令牌一出,想要將上師的人推薦到皇帝麵前還是有些許把握。”

對麵的老者,微笑著點點頭:“墨家的手段老夫早有領教,隻可惜現在我們也是人才凋零,能拿出手的還需再培養三五年才行,到時候再有勞巨子不遲。”

墨聰搖搖頭:“老夫知道,上師還是信不過老夫,不錯自從這個蘇任出現之後,無論是在長安還是在馬邑,我們墨家屢屢受創,然數百年來的底蘊豈是一個小子能夠抹殺殆盡?之所以讓上師看看這個小子,就是想讓上師明白,要取他的性命我們墨家易如反掌。”

對麵的老者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瓷碗:“那麼巨子想要老夫做什麼?”

墨聰道:“就目前的形勢,咱們蟄伏為好,不過老夫想和上師一起去見見這個小子,以上師的眼力不知能否看出這小子的來曆?實不相瞞,自這小子出現之後,老夫就派人追查過,可惜什麼都沒有查到,實在讓老夫有些無奈,此子好似憑空出現一般,竟然沒有任何跟腳。”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對麵的老者一愣:“難道說他不是漢人?”

墨聰搖搖頭:“是不是漢人看麵相就能清楚,老夫有些擔心他的後麵可能會有別的什麼東西,對付我們墨家隻是一個開始,老夫擔心日後在天下我等這些隱秘門派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對麵老者麵色凝重:“看看倒也無妨,隻怕老夫眼力不濟,幫不上巨子的忙。”

蘇任的嗓子都唱啞了,也沒有碰見他的知音。抱著水壺喝了好幾口,示意黃十三將他的囚車頂上用樹枝搭的遮陰棚弄得再密實一點。太陽太過毒辣,曬的人昏昏欲睡。灌夫自從離開雁門關之後,一直都很警惕,他是被荊棘的數萬兵馬嚇到了。要知道雁門關乃是大漢北部邊城的雄關,竟然有數萬馬賊出沒,若真遇上,灌夫可不敢保證自己手下這幾百人還能不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