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公主看著劉宏,她實在不能將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子和駭人聽聞的駭胡兒聯係在一起。安吉施了一禮:“尊敬的駭胡兒大人,我的身上沒有一個金幣,所以你的這次搶劫是次失敗的搶劫。”
“是嗎?那就太可惜了!說吧,為何哈密國的公主會出現在黑風暴肆虐的白龍灘?”
安吉公主的眼光冰冷:“我準備去鄯善國搬兵,替我死去的一個奴隸報仇!”
“替一個奴隸報仇?我沒有聽錯吧?”
“您沒有聽錯,一群漢人殺了我最好的奴隸,而我的弟弟哈密國王非但不替我的奴隸報仇,還讓我忍讓,他不配做哈密國王,不能保護哈密人的人都不配做哈密國王。”
墨雨眉頭一皺:“你說一群漢人?他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首的是誰?”
安吉公主道:“他們從什麼地方來我不知道,為首的名叫蘇任!”
“蘇任?”
劉宏和墨雨對望一眼。劉宏大笑道:“哈哈哈……,我也正在找他,我願意替殿下報仇,如何?”
安吉公主心中一喜,臉上到還算有些城府,看著劉宏想了半天:“那你準備讓我如何報答?”
劉宏笑道:“哈密國怎麼樣?”
“你……!”
劉宏不再理會安吉公主,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調轉方向直奔哈密:“多謝公主殿下的消息,公主殿下可以放心,我駭胡兒一定將你的仇人碎屍萬段!”
浩浩蕩蕩的人馬走了,安吉公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從剛才的話中她聽出來,蘇任和駭胡兒之間有仇恨,而且是非常大的仇恨。駭胡兒是什麼人,戈壁灘上的風都知道,兩個仇人打仗,將哈密國夾在中間能有什麼好事?以弟弟的軟弱一定會閉著眼睛看雙方爭鬥,最後的結果就是無論哪一家獲勝,都對他沒有好臉色。
“公主殿下!”侍衛長喊了好半天。
安吉公主這才反應過來:“走,我們回去,一定要趕在駭胡兒之前回去!”
積雪太厚而且鬆軟,最前麵的戰馬非常容易將馬蹄陷進雪裏。白龍灘是沙漠,雪下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特別是靠近哈密這一麵路途更加難走,短短不到十裏便有四人陷進流沙,兩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再也沒有跟上來。
劉宏皺了皺眉:“這邊的路怎麼如此難走?”
向導連忙道:“正因為難走哈密國才能存在這麼久,若是一片坦途哈密早就是鄯善國的一個地方,進了山就沒事了,公子小心些,讓馬匹踩著前麵人的馬蹄印,這樣做保險!”
墨雨問道:“此地叫什麼名字?”
“回魂嶺,從白龍灘進哈密就這麼一條道,若要繞開需要多走三四天。”
損失了十五名部下,劉宏的馬賊團終於爬上了向導說的山脈。站在山口就能看見被群山環繞的哈密,這裏真是個好地方,三麵環山一麵臨河,天山雪水滋養著茫茫大地,白龍灘白雪皚皚,這裏確是嫩綠一片。炊煙繚繞之下,慢悠悠的人群正在有條不紊的勞作。
這裏就是哈密。劉宏走的路是正途,比起蘇任的路來要坦途的多,在雪地裏奔馳了整整五天,再堅強的人也有些萎靡,不得已劉宏隻得下令安營紮寨,休息上一兩日在進攻不遲,更何況他們對哈密的情況不是很了解,需要派人去打探一下。
墨雨主動請纓擔當了探子的角色,一個人一匹馬,全身上下遮擋的嚴嚴實實。腰裏的彎刀是典型的西域風格,臉色和發色也是經過處理,不仔細看的話沒人知道他不是西域人。城門口的兵卒非常鬆懈,懶洋洋的靠在城牆上曬太陽,隻用眼睛盯著那些鬼鬼祟祟的家夥。
墨雨的心理素質很好,騎在馬上左搖右晃,就好像在享受馬匹的顛簸。沒有交城門錢,騎著馬徑直走了進去。進了城墨雨的眼前就是一亮,哈密的繁華在西域有些名氣,但是這樣的繁華還是超出了墨雨的預料。臨街的店鋪一家挨著一家,推著小車的貨郎大聲喊叫招攬顧客。從行人的發飾就能分辨出哈密完全是個多種族的地方。
隨便找了一家酒肆,墨雨下了馬將韁繩甩給跑過來的夥計。店鋪是典型的巴紮,沿著梯子上到二樓,避開地上的黃沙,也能更好的觀賞街景。巴紮上已經有不少人,吵吵鬧鬧的非常熱鬧。墨雨找了一張不起眼的矮幾坐下,夥計連忙送上清水。一枚金幣能讓夥計把你供起來,墨雨現在就享受到了最周到的服務。
衝著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了一眼,墨雨問道:“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