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著令蘇任立刻會長安複命,欽此!”
傳旨的隻有一人,這家夥也是個賊大膽,竟然就這麼來了。不過這家夥也比較幸運,單人獨騎闖過了甘涼道,好端端的進了玉門城。這人蘇任也認識,不是別人是他的好徒弟霍去病。小夥子現如今已經十五,一年多不見,個子長高了,人也便帥了,跑了這一路黑瘦黑瘦,更加精神。
“老師!要不您晚點走,讓我在這裏玩玩,這西域比長安好玩多了!”將聖旨念完,又變回了那個野小子。
蘇任看著霍去病。這樣的事情也隻有霍去病敢幹,想史書上這家夥率領八百騎就將匈奴人攪的天翻地覆,一般人可沒有這勇氣。瞪了霍去病一眼,蘇任的臉黑下來:“說,偷跑出來吧?無論是陛下還是你舅舅都不會讓你一個人來,偷了誰的聖旨跑來的?”
霍去病嘿嘿一笑:“還真讓表弟說對了,他說您一定會發現,果然!”
一把拍在霍去病後腦勺上:“還沒回答我,陛下準備派誰來,被你偷了聖旨?”
“哎呦,您別打呀!是平虜將軍,陛下準備派平虜將軍率領五百人來傳旨,我是聽李敢說的,這才……”霍去病急忙竄到門外:“本來我想把師弟和表弟都帶來,他們都不行,死活不願意,所以我就一個人來了!”
不等霍去病把話說完,蘇任抓起身邊的茶杯就扔了過去。霍去病撒腳就跑,霍金連忙追了出去。蘇任被氣的不輕,指著門外大聲吼道:“你個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雷聲大雨點小,霍去病既然平安,蘇任是生氣,周圍的人連忙相勸,好半天才讓蘇任安靜下來。張騫一笑:“此子破有膽略,單人獨騎竟然從長安跑到這裏,不簡單,不簡單!”
蘇任翻了個白眼:“不是你徒弟你不心疼?他要是我兒子我非打斷腿不可?他這麼一搞,李當戶有失職治罪,弄不好得下獄,衛青也跑不了,宮裏的衛皇後還有陛下,誰能睡的安穩?哎!快去,派人去長安報信,就說霍去病死了!”
黃十三一愣:“啊!”
“啊什麼啊,還不去?”
韓慶衝黃十三使了個眼色,黃十三連忙用最快的方式報告長安,霍去病一定平安抵達。韓慶搖頭笑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不過我估計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去病有膽氣也有智慧,但是偷聖旨這事情他可想不來,說不定有人在背後出主意。”
蘇任道:“說清楚?”
韓慶接著道:“去病說他是從李敢那裏知道李當戶有聖旨,還提到了蘇康和皇子劉據,以李敢的年紀他知道聖旨的意義,皇子劉據更不敢有這種想法,所以……”
所有人瞬間恍然大悟。張騫大笑,指著蘇任道:“哈哈哈……,好!好!這根原來在你這裏!哈哈哈……,這下看你怎麼給陛下交代!”
蘇任順著韓慶的思路一想,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這幾個小家夥基本上從小一塊長大,霍去病年紀最長,又是個惹事精,而且都是長安城中有名的紈絝,無論是身份還是後台別說在大街上惹事,就算把皇宮拆了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霍去病膽大,劉據有身份,李敢那是跟著上過戰場的,更有自己的兒子蘇康鬼主意最多,這幾個人聚在一起任何事情都敢幹,就算捅了簍子,有皇帝在後麵撐著,誰能說什麼?
蘇任長歎一聲:“哎!全都不省心!”
事情已經出了,好在霍去病也沒有出事,蘇任隻罰他閉門思過,這一篇就算揭了過去。從房間裏出來,霍去病和霍金兩個如同脫韁的野馬,可勁的在玉門撒歡,剛來西域什麼事情看著都新鮮,今兒去羌人的馬場跟著牧人套馬,明兒去西域人的作坊看西域人做金銀器,後天又跟著匈奴人打獵,總之沒有一天閑著的。
剛從外麵回來的霍去病見蘇任站在院子裏,扭頭就往外走。蘇任咳嗽一聲:“過來!”
霍去病連忙停住腳,笑嗬嗬的湊過來:“老師!您今兒沒事?”
蘇任臉色一沉:“又去什麼地方了?”
“沒去哪?和紮吉打了一架,那家夥看著壯實,在馬上竟然那麼靈活,所以……”
“所以就被人家揍了?”
霍去病連忙搖頭:“這可不是被打的,是搶羊的時候摔的!老師,你說那些羌人的騎術是怎麼練的,竟然那麼厲害?”
蘇任深吸一口氣:“人家可是從小長在馬背上,比咱們漢人半路出家搶的多!你要想今後……”說到這裏,蘇任又收住話頭,盯著霍去病看了半天:“對了,來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你的功課做的如何?跟著韓安國都學到了什麼?今日就說說,說不好再關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