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美國做你的太子爺,回上海,顯擺什麼!”
厲風行穩重將要倒下的身體,優雅地從褲兜裏掏出手絹,擦了擦鼻下的血跡,淡笑:“鄭浩楠,我已經給你一次機會了,可你並沒有給紫姍幸福。除夕之夜,團圓之夜,你讓她獨自度過。她的臉煞白無色,她的眼淡漠無神,整個人憔悴不堪。
你既然給不了她幸福,為何還要霸占她。折磨她能給你帶來多大快樂!”
厲風行振振有詞,他說的都是他親眼所見。
前年,為了幫助好兄弟坐穩皇冠總裁之位,他犧牲了自己的愛情,獨自一人回到了美國,繼承那個他根本就不想繼承的家業。
對於葉紫姍的那份愛,在這一年裏,他是努力忘記,卻難以忘記。
不過,他還是封鎖了自己的愛。
可是,在他看到,原來心愛的女人不僅不幸福,反而過的相當不好,他下了決心,奪回紫姍,帶給她快樂。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葉紫姍就是鄭雨兒,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就發誓,今生非她不娶。你不要在做夢了,滾回美國去,做你的太子爺。”鄭浩楠嘶吼。
厲風行這個混賬,對他也隱瞞了真實身份。
直到他在博鼇國際會議上,ADG現任總裁公開他為接班人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好兄弟,在哈弗大學靠半工半讀畢業的厲風行,是ADG總裁的私生子。
既然你要接你老爹的班,那就在美國老實待著,回國亂攪和什麼。
葉紫姍在三歲那年就被我貼上了標簽,而且,永遠也撕不下來。
“葉紫姍,就是葉紫姍,她自從三歲離開你們鄭家,她就是葉紫姍,再也不是鄭雨兒!”
兩人是好兄弟,無話不談,鄭浩楠告訴了厲風行有關雨兒的事。
“無論她是葉紫姍,還是鄭雨兒,都是我鄭浩楠的合法妻子。”
“是你的妻子又能怎樣,現在離婚已不是新鮮事!”
“紫姍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就別做夢了!”
“紫姍對你有感覺,那你帶給她的又是什麼?”
“……”
鄭浩楠被問住了,紫姍不會越過那道坎。這事無論發生在誰身上,都是無法逾越的。即使,在他知道是自己的父母害死了三叔和三嬸之後,他就沒喊過一次他們爸媽,但這並不能改變已發生的事實,他身上流著那兩個人的血!
“她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下一輩子,永遠的永遠,都是……”
鄭浩楠一字一頓,從薄唇間迸出這句話,他是說給厲風行聽,也是說自己。
他會等,等她放下“包袱”的那天,即使那天很遙遠……
望著鄭浩楠離去的背影,厲風行吼道:“我尊重紫姍的選擇!”
鄭浩楠回到別墅後,葉紫姍已經吃完了飯,上樓去了,餐桌也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他疲憊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慵懶地將脊背靠在沙發背上,閉眼……
不知何時,一件輕柔的毛毯蓋在了他的身上,驚醒了一貫睡覺很淺的他。
眯眼,瞧去,那抹纖細瘦弱的身影輕輕地向樓上走去,唯恐打擾了睡夢中的人。
葉紫姍口有點渴,本想下樓倒杯水喝,看見男人滄桑憔悴的模樣,心痛,隨取了一床毛毯,蓋在他身上。
他沒有錯,錯的是緣分!
葉紫姍剛進臥室,鄭浩楠緊隨身後。
她想將他關在門外,而他卻長腿一邁,擠了進來。
“浩楠,咱們離婚吧。”
良久,靜坐的兩個人,葉紫姍開了口。
鄭浩楠吸著煙,葉紫姍破例,沒有從他的手中搶過煙蒂,撚滅。
“一張紙而已,代表不了什麼。”
他深吸輕吐,煙霧繚繞,滄桑的臉被籠罩,深邃的眸底有著血絲。
葉紫姍從沒有見過,鄭浩楠這個樣子,在她的印象裏,沒有什麼事能難倒這個男人,他霸氣,狂傲,高高在上……
難道,難道,他也沒有解決的法子……
葉紫姍自嘲,自己怎麼能有這種幻想。
此題,無解!
“婚還是要離的,給彼此一個自由身。”葉紫姍淡道,她要忘記和這個男人有關的一切,一切,除了諾奇……
“那隻是一張紙而已!”
鄭浩楠猛然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厲聲道。
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就不信,他和紫姍注定今生不能在一起?在這世間,還沒有能難倒他鄭浩楠的事!
鄭浩楠去了哪,葉紫姍不想過問,也不能去過問,即使她知道,他此刻開車疾駛會很危險,但她還是抑製自己心中的那份擔心,沒有去阻止。
關係要斷,必須當機立斷,藕斷絲連,最折磨人。
然而,相愛的人,真的就能說分手就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