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受控製的開了口,說出的話語如床笫私話,不能為外人道:“你可得悠著點兒,別把我拆了…”

要是擱在平時,這話她斷然說不出口,可在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已然忘乎所以,隻記得自己喜歡麵前這個人,想要這個人,想要把自己身上最好,最寶貝的東西,都給他。

步竹歡卻像入了定一般,索性別過臉去,不去看她那一副媚骨撩人的模樣。

“步竹歡…你就舍得看我這麼難受?”她一邊問,一邊像隻小賴貓似的在他懷中膩乎,挑逗道,“可我不舍得看你這麼難受…”

她的手像作畫似的在他身上遊走,配上此時她的樣子,讓步竹歡不得不悶哼出聲,可是那聲音剛冒頭,他便強忍了回去,口是心非道:“我不難受。”

顧眉嫵嗤笑一聲,撫摸著他的臉,聲音裏帶著熱氣:“不難受你哼唧什麼?”

步竹歡無話可答,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顧眉嫵覺出異樣,抓住他的手,強忍著骨子裏的酥麻,問:“步竹歡,你為什麼不肯?”

說他不想要?她不信。

想要卻不要,那就是說…

不能要。

她身上的媚骨早已主宰了心智,恐怕如今,哪個男人見了她,都會魂牽夢縈,紅塵顛倒。可是隻有顧眉嫵自己知道,個中滋味到底有多麼難受。

身子裏的熱浪滾滾而來,似乎要將她吞噬,顧眉嫵隻覺得身上的每一寸都敏感異常,似乎隻要挨著那人一根頭發,就會叫囂著,情不自禁的開口求對方將自己拆骨入腹。

可敏感到了極致,卻漸漸地毫無知覺,身上沒了知覺,腦子裏也逐漸麻痹,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步竹歡見她昏了,反而鬆了口氣,伸手抹去了她額上的汗珠,動作輕柔憐愛。

如今,她那雙媚入骨髓的雙眼好端端的閉著,安靜下來,步竹歡卻滿腦子都是剛剛,她眸光閃動著問自己,為什麼不肯…

為什麼不肯要她?

他不是不肯,隻是今天的事情是天意,不可違。

步竹歡守了許久,直到那“亂寐”的功力散盡,顧眉嫵才幽幽轉醒過來。

他坐在他身邊,問了句:“還難受嗎?”

那聲音曖昧喑啞,說不出的誘惑動人。

經他這麼一問,顧眉嫵將之前的事情想起大半,自然也想起自己身中“亂寐”之後,是怎樣一聲聲的喚著他,怎樣像隻發春的小貓兒似的,一邊說著不知羞的私話,一邊窩在他懷裏,對他…對他上下其手。

這一想起來,反倒令她無地自容。

那些放蕩話都是她親口所言,那些荒唐事都是她親手所做,一點兒都抵賴不得,可是,若她能控製自己的心智,是斷然不會允許自己說出口的。

跟他解釋,他會信嗎?

顧眉嫵紅著臉,十分忐忑的支吾道:“我…我…”

“你什麼你…”步竹歡一句話就把她噎了回去,“這會兒知道來我這兒賣乖,也不知是誰,剛剛就差哭著求我把她給…”

顧眉嫵一把抓過被子蒙在自己頭上,啊啊大叫兩聲,蓋過了他那羞人的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