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文連連揮手道:“局長,你是老當益壯啊,那是年青人去的地方,我就不摻和了!”
張海東想了想,目光落到了許文軒的身上,問:“小許啊,你覺得呢?”
許文軒真言不諱道:“我看今天差不多就到這兒了,咱們都散了吧。”
李仁春反對道:“不行,時間還早,哪能這麼快就散了呢?你可為我們城管局長了一把臉,前兩天張書記來視察的時候,說咱們局裏有你這樣見義勇為的同誌,是極大的光榮,連省電視台的記者都過來采訪過了呢……”
許文軒這才明白,為什麼大夥兒對自己這麼客氣呢,原來如此啊,看這一頓飯也是由於這種情況才吃上的,沒想到,這事兒自己這個當事人,才是最後知道的。
最後許文軒還是沒有跟他們一起出去happy,隻是在分別的時候,他將吳誌文拉到了一邊,問部門買電腦的報銷什麼時候下來。
吳誌文吐出酒氣,卻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不但報銷下來了,局裏還收到了市裏的獎金,其中一部分,經過研究決定,要當作獎金發給許文軒。
許文軒心裏清楚,所謂的“研究”肯定是張海東一個人拍板決定的,隻是今天酒喝多了,他還沒得急向自己表示了,這一定是他給自己的“補償”,估計他是巴不得自己調離的事情落實下來呢--這獎金不外乎就是希望自己能夠主動一點。
晚上,許文軒又回到了老廟,時隔二個多月,他又住回去了。
…………
梁鏡山之死在澤川官場之上產生的動靜不小,大家都認為天要塌下來了,可是事實上證明,省裏也不想過多追究這種事情,板子高高舉起,最後卻輕輕落下。
原來張遠寧的代市長隻不過是澤種市委班子的臨時決定,省裏是可以隨時隨地給撤掉的,然而,幾天之後,省時在通知下來了,表示支持澤川市委的決定,張遠寧代市長的職務直持續到十月份換屆;省裏的命令還多了一條,但鑒於政法委的工作重要性,王援朝同誌將兼任政法委和公安局局長,但常務副市長的職務將不再擔任。
通知下達的當日,許文軒正在辦公室研究小碼頭鎮的問題呢,他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看電話的歸屬,是省城江寧來的,他接通之後,問道:“你好,哪位?”
“嗬嗬,小許啊,是我。”來人笑嗬嗬的說道。
許文軒一下子就知道對方是誰了,笑著說:“紀台長,怎麼您老親自給我打電話來著?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這個副廳級的大官給我這個科員級的主任親自打電話,豈不是……嘿嘿!”
“你小子半月不見,怎麼變得如此油腔滑調的了?嗬嗬,作為我兒媳的救命恩人,我打個電話來慰問一下,也是應該的嘛!剛剛聽小廖說你前幾天就出院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呢?”紀延風心情似乎十分的不錯。
“紀台長,你日更萬機,咱們江北省的大小事情都要由你慧眼如炬呢!”許文軒這馬屁拍得不痛不癢,顯然不是那種擅於此道的高手。
紀延風卻是很受用,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有前途!有膽有識,我聽說你們的代市長張遠寧同誌似乎很看重你呢。”
許文軒識趣是沒有接這個話頭,兩人隨意聊著天,紀延風卻不知不覺將話頭說到這次澤川人事任命上麵來。許文軒訝然地問道:“這不是快要換屆了嗎,省委這樣的任命似乎……”
“似乎畫蛇添足對吧?”紀延風提醒道,“這就是省委的高明之處了,這是給澤川官場釋放一個明確的政治信號,就是省裏不會再在就梁鏡山的事情追究下去,畢竟那些材料大多都是捕風捉影之說,即算是真實的,紀委也沒有任何實則性的證據,也奈何不得,反而會影響澤川的穩定,繼而引起整個江北省的不安。所以別看這時的任命,我告訴你,十月的換屆,張遠寧的‘代’字肯定要去掉,而李江肯定是要退下來的,畢竟歲數大了,幾起事件,他都沒有負擔起應該擔當的責任。至於書記的人選,我給你透露一下,是你熟悉的人!”
許文軒想了想,就明白了,肯定不可能是澤川方麵的人選,省裏肯定會空降一個過來,這個人還是自己認識的,他一點就通,立即說道:“先恭喜紀台……哦不,紀書記了!”
紀延風“噓”了一聲,笑道:“注意保密,組織上前兩天也就跟我談了談話!”盡管這樣說,顯然這已經是鐵板上的事情了。
談話結束之前,紀延風發出了邀請:“這個月底的周期天,正好是黃道吉日,紀兵要跟廖青青舉辦婚禮,到時候你也來參加吧,我給你引薦引薦省裏的幾位大佬,這對你將來的發展大有裨益!”
“一定,一定!”許文軒樂嗬嗬的接受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