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風吹拂著她的發梢,她臉上有些猙獰的紋路也變得柔和了,空氣中懸浮著寧靜,仿佛從來沒有這般的寧靜過,她有些貪戀。如月華般的男子站在身邊,溫柔的看著,溫暖的笑著,那灼熱的目光包含著深深的愛戀。
而她卻沒有產生半分的不適應,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被一個俊美的男子這樣看著,她的心境才算是最正常的。
正常麼?她也不知道,隻是那一次宛若新生的醒過來之後,她就覺得這樣子是理所應當的,很奇怪,也很莫名其妙。
沉默的告別,無音隻是淡淡的看了流輝一眼,便轉過了身。
“無音……”包含著沉痛而又複雜的呼喚在背後響起。
輕輕捏起半空中飄起的一小瓣幽澤花,無音的身形微微的一頓,卻也隻是那麼地一瞬間,她並沒有去回應那一聲呼喚,因為心裏麵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不會心動,不會悲傷,不會心痛,不會流淚,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機械的娃娃一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了什麼。
似乎,隻有某一樣讓她的心悸動之後,她才會明白過來。
隻是現在,還沒有。
當最後一絲夕陽隱入連綿的山中,無音知道要回住的地方了。不知道家的定義,無音也沒有家,或許那一幢小木樓曾是她的家,但是現在隻是一個住的地方而已。
這裏的所有人似乎都熟悉自己,但是她卻陌生這裏的一切。沒有一種歸屬感,玩玩全全的陌生。
無音用手輕輕撫著之間被溫柔的吻過的傷口,而她這個小小的動作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
她迷路了……
前麵是一個未知的破敗不堪的門,與之前路上所看見的雕梁畫柱完全不像協調,隱隱的無音能夠聽到裏麵傳出來的鞭子抽打的聲音,似乎還有女子求情的聲音。
出於好奇,無音走了進去,迎麵撲上來一陣灼熱的空氣,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越往裏麵走光線越暗,而且那些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那盡頭,無音看到了一個水藍色長裙的美豔女子,隻是他淚痕斑駁。
看到了一個與那流輝長的有些相似的男子,隻是他被綁在柱子上,被帶著倒刺的鞭子,除了臉之外,身體血肉模糊。
看到了之前在木樓之下,與她對視的那個血衣華服的男子,隻是他此刻沒有了溫柔,沒有了痛楚,隻有滿臉的嗜血與殘酷。
那雙血眸依舊平靜無波瀾,仿佛那樣血腥的畫麵出現在她眼前,在平常不過。無音上前一步,視線在昏暗的密室中的三人身上遊移著。
“我似乎來錯地方了。”淡淡的語氣,卻習慣性的帶上些許冰冷,看了一樣被綁在柱子上的男子,無音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玉傾城求求你,放過辰夜吧,我不再和你搶流輝了,不再搶了,求你了。”那地上的美豔女子突然間一傾身撲向了無音,雙手死死的攥著無音的衣服。
“辰夜這都是為了幫你,看在他曾幫你的份上,放過他吧。”
“向穀主求情,放過辰夜吧,我答應你不會再糾纏流輝的,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