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臉的麵具遮不住那浸透了衣襟的淚水,寂靜的長街,能夠聽得到月幸輕輕的啜泣,那種不甘,那種傷心……都在不言中。
揭了麵具的宇文清一直站在那月色下,屋簷上。夜風吹起了他翩然的衣角,眼角的銀月牙光芒四射,竟是同那天空中的殘月一般的清冷。
他不語,冰冷如霜的眼眸中卻齊了變化了,或許變得有了溫度,或許變得有某一種的情緒。他羽睫微垂,沒人能看到什麼了……
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有誰在悲傷,有誰在彷徨,又有誰在迷茫………
……
“喂!你至少也算是我紫苑的夫君啊,怎麼可以那麼沒骨氣!哭哭哭!就知道哭!”紫苑很不滿的甩開了月幸的手,但是心裏麵還是為月幸的眼淚難受的,這個小屁孩怎麼那麼不讓人省心啊。
“媳婦兒,我不哭了!”月幸拿下了豬臉兒的麵具,伸手用衣袖,將臉頰上的兩條銀線擦得幹淨。“媳婦兒,你說找到了朱德地方了到底是哪裏啊?”
“哦~跟我來吧。”
出了城,經過彎彎曲曲的山路,在路上不知道被石頭絆倒多少次的月幸終於站在了紫苑所找到的朱德地方——一間破廟……
那破廟的窗戶被夜風吹得搖搖欲墜,廟裏的佛像掛滿了蜘蛛網,還有地上的在稻草之間奔來跑去的老鼠……這是人能住的地方嗎?
月幸看著周圍沒有一點人的氣息的環境,真的是像極了鬼故事裏麵女鬼常駐的地方。風吹來,能感覺到一個陰森的氣息……
“嗚~~媳婦兒~我們真要住這裏嗎?好可怕,會不會有鬼啊~”月幸靜靜的用雙臂環住了紫苑的腰,不肯鬆手。“媳婦兒~你……你保護我吧。”
“喂!你也算是個男人吧,需要我保護真沒骨氣!不過小孩一個!”紫苑嘴裏絮絮叨叨的說著,她將枯草的稻草收集了起來,在地上弄成了一堆,然後用腿踩實。
上麵是髒的也沒有關係,紫苑將自己的外麵的紫色薄紗解下,鋪在了稻草上麵。
紫苑試著在上麵躺了一下,那稻草的堅硬的地方能夠穿透薄紗,刺到皮膚睡著卻是不怎麼舒服,但是總比睡冷冷的地麵要好吧。紫苑不經意的想起了以前當殺手的時候,嚐嚐都會在很低的溫度下,守著目標好幾個小時,現在的情況可比那時候要好多了。
“來睡吧,我抱著你,你就不會被草的毛刺弄傷了。”
……
淺璃滿頭的冷汗,從一個不算噩夢的噩夢中驚醒了過來,她夢裏麵聽到的月幸在哭,看到那那晶瑩的淚珠滴落……淺璃疲憊呃仰頭,手指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她覺得清醒的一些。
窗外,夜色正濃,月色迷離,就和夢裏麵的環境是一模一樣的。心有餘悸的淺璃擔心月幸使出了什麼事情,她不能抑製自己去思念自己的孩子,那種愧疚,悲傷卻又浮上了心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