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年,雖在夢中時不時地喊著哥哥的名字,看見哥哥被他們一槍打死在地。我哇地一聲驚醒,汗濕得落了整身,但在大娘的照顧下又穩穩睡去。
今天醒來特別早,昨晚似乎下了點雨,地上還積著未幹的水灘,我打了個哈欠,看著微微啟亮的天空,回應了一個爽朗的笑。
“老爺,老爺,你看小姐,小姐在那兒!”隨著一聲狗吠,我看到鄉間的小路上,匆匆來了一群人,領路的小廝扶著一身貴氣的老人,動作小心翼翼。
一行人在我身旁停了下來,那小廝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說實話,我挺不喜歡這樣的目光,但人多示眾。
我被弄得一頭霧水,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還在想怎麼回事,就發現一把被人扯入懷中抱住。老人的身體有些肥碩,壓著我隻能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惜緣呐,終於找到你了,爹想得你真苦啊。”老人垂淚,小廝與侍從也隨之跟著落淚,裝勢抹袖子。
這個什麼跟什麼嘛。
“喂,我說,認錯了人還沒發現呐。”小廝擠了擠眼,“不會錯,不會錯,瓜子臉,柳葉腰,黑發的,怎麼不是?”
我快被逼瘋了,瓜子臉,柳葉腰,黑發?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什麼歪理。
“老爺小姐八成是被水衝走後遇到了什麼意外,壞了腦子,過些時間就好了……”小廝在老爺耳邊小聲嘀咕,卻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說,你腦子才壞了呢!”我氣得直跺腳。小廝見狀無動於衷,忙著吩咐幾個侍從一把把我拎上了轎子,我張牙舞爪地,想解釋這天大的誤會,卻被人一手塞進裏麵,管我在裏麵大吼大叫,硬是沒人理我。
我一路欲哭無淚地歪斜著腦袋不住歎氣,喊得累了,嗓子也疼得厲害,便也隨了他們了。
轎子在許久後停了下來,到了?
果然那個小廝立馬出現在轎簾前,諂媚的圓臉讓我有寫不舒服。“小姐,到了。”他笑得燦爛,我卻看得惡心。
府宅很大,但比起我現代的家,那還有些距離。門欄的雕花很精致,走進裏堂,便傳來陣陣檀香,環境幽雅的廳堂,給人安心舒適的感覺。
走進四方大院,鳥語花香,沁人心脾。
“小姐,回家了。”
一陣推搡後,我被安排在了別致的院落裏,院落不大,隻有個小天井,但舒爽的感覺讓人欣慰,房屋裏的布置也簡單大方,女兒家的閨房原來可以簡單得那麼別致,紅木、檀木家具,小巧可愛,我還真有點喜歡這裏了呢。
“小姐。”
我轉身回應了那個呼喊聲。“我不是你家小姐,認錯人了你們。”她眨巴著眼睛,難過地望著我。“姑娘……”
“哎?你們終於知道認錯人了啊。”我綻放著欣喜的笑,終於有人知道我不是小姐了,看來這誤會可以解除了。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我家小姐。”她順了順語氣,話語似有了些哽咽,“謝家的老爺待人很和善,娶了一夫人,夫人生前生下一女,名作惜緣,惜緣從小活潑,詩樂文章樣樣精通,但生性愛玩,老爺也甚是喜歡,前些日子還許了她給丞相二公子薛連毅。但天災人禍不可避免……”說到這裏,她的眼淚啪嗒啪嗒便滴了下來,我看著她也怪可憐,順勢撫了她的淚。
她接著說:“我家小姐那天出去玩,不甚落了河,河水急,不一下子,人便衝得不知去向,老爺傷心,派人尋了幾天,都不見蹤影,於是病了幾天,病得重了,我們下人看著心疼,於是沒日夜地找,怎知……”說著又哭了,反而哭得愈加厲害。
“怎麼樣了?”我沒心沒肺地問了句。
“怎知,小姐已經死了,我們下人怕老爺的病加重,於是偷偷瞞了。”
“那幹我何事?”我依舊沒心沒肺地問。
“姑娘,您和我家小姐長相一樣,您幫幫忙,救救我家老爺,求求您了。”說完,她便咚地跪了下來,我見著忙搭手扶她,她卻執拗著說不答應就不起來。
我也是左右為難,這府宅歲好,但畢竟不是我所,更何況,我還得回去。
正想著,隻見一小女孩跑了過來。
“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