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呐,我又遇到了他(2 / 3)

“因為,因為。”想了下,我自嘲:“因為打架,和同事打了一架。”

她一下笑了,非常親切:“你這個性格我很喜歡啊!”

嗬,她喜歡,她不會是來做說客的吧?

果然她說道:“還想治衡嗎?”

我心裏又有些難過,索性實話實說:“是,很想念他,我們是分手了,但是治衡對我不薄,忘記一個人需要一段時間,我想我沒這麼灑脫能輕易忘的了他。過段時間吧!”

“既然忘不了他,就和他重新複合吧!”

我臉上的表情凝結。

她歎息了一聲,“我姐姐又住院了。”

我別過了臉,是嗎?許媽媽又住院了?這位孤傲的,拖著病重的身體還不忘要給兒子選一門權貴婚姻的高貴母親,原來也不是鐵打的,原來也會住院。

治衡阿姨歎:“她剛強了一輩子,其實這是何苦,我們都勸她不要這樣執著,她卻始終拉不下臉麵。”

“阿姨,如果您是要和我說這件事,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談的,從那天離開酒店,我就已經決定了,不會再和治衡有關係,我們注定有緣無分,前事不用再提了。”

“依蘭。”她勸我:“你聽我說,其實那天把你趕走後,我姐姐就後悔了,她也知道錯了,因為,”她歎息:“治衡走了。”

我驚住,“治衡走了?他去了哪兒?”

“他辭職了,建築設計院那麼好的工作,他卻說丟就丟毫不心疼,臨走時他和父母說了,他是很在乎去德國留學,但是他希望能夠憑他自己的能力,正大光明的出國,如果是用了其他的方法,他不願意。這孩子真的是孤傲,他居然說走就走,辭了職去南方了。”

“他現在在哪兒?”

“他在南方一家建築設計院,條件比這裏差多了,但是他卻說一點不後悔,而且,他在申請麻省理工學院的入學名額,想明年去美國繼續深造。”

我有些震撼,沒想到治衡也這樣倔強,他居然毅然決然的用這種方式和母親公開攤牌,他要憑自己的努力給自己賺取一個前程,一時間我百感交集,心中象淋了醋般難過,治衡,你這是何苦?

眼淚一下跌了出來,我咬緊了嘴唇。

治衡姨媽勸我:“依蘭,幫我勸勸治衡吧,勸他回來,我姐姐已經表態了,她知道自己錯了,她不應該這麼固執的拆散你們,結果現在她連兒子的信任和感情都失去了,現在她躺在床上,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見兒子,希望他幸福,依蘭,你原諒她好嗎?”

我苦笑,現在說這些?

我搖搖頭,“阿姨,多謝您的好意思,但我並不覺得這是許媽媽的意思,如果她真的接受了我,又何必要你來做這個說客呢?”

她有些急:“你不信我?她是真的想來,但是她現在在醫院,醫生不放她出來,她因為感冒上呼吸道感染不得不繼續住院,連我們進病房都要消毒,她想來找你卻又不敢,所以我才忝著老臉來探探你的意思,孩子,你和治衡也有感情,你不舍得他受苦,這樣辛苦對不對?他的父母已經給他創造了一個錦繡前程,你忍心讓他說丟就丟嗎?”

我麵無表情,“他還有蘇茜。”

其實我知道我說這話是有些悻悻然的味道,丟這樣的話出來我確實是在刻薄人,可是誰了解我的感受,被一個母親兩次指著鼻子唾罵不知羞恥勾引她的兒子,我也有自尊心,我沒法接受這份屈辱。

治衡阿姨卻是歎:“孩子,你們怎麼都這樣的倔強呢!”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阿姨,我想我沒法幫你,對不起了。”

“你真的不想勸勸治衡?他是因為你才做的這個決定,你就算幫他一次,也要勸勸他吧?”

我默了下,說道:“阿姨,一來我不覺得治衡的做法不對,他要憑自己的能力為自己賺一分前程,這無可厚非,父母給自己鋪就了一條路,但是人生太風調雨順了也失去了一部分意義和色彩,我們隻有不斷的經曆挫折才有打敗挫折的勇氣,我支持治衡這麼做!”

她睜大眼:“孩子你這是在報複我姐姐嗎?是,她的確是拆散了你們,可是她現在也是一個病人了,她也知道自己錯了,你就當可憐一個做母親的心,把治衡勸回來不好嗎?”

我反問她:“阿姨,那誰來可憐我的心呢?當初又是誰毀了我的前程呢?”

不,不,事後再想起來和我談判,當初呢?當初那份戾氣呢?象美國進軍朝鮮,逼的中國打了一場抗美援朝的戰役一樣,事後想起來坐下來談判,何苦?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值得嗎?

我嘴上客氣的說道:“阿姨,請您轉告許媽媽,希望她安心養病,早日恢複健康,治衡畢竟是她的親骨肉,他肯定會回到母親的身邊。至於我,我和治衡已經分手,既然分手就是陌路人,我也不想和治衡再俗套的做朋友,我隻祝他一切都好!”

我站起來,禮貌的點下頭離開。

是,我又不矜持了,我應該表麵上,客氣的說一下,我會勸勸治衡請阿姨放心這一類的話,可是憑什麼?我憑什麼去勸治衡,我又以什麼樣的身分再去勸他呢?前女友?好朋友?不管是哪個身分,都是尷尬的,這些局外人殺人放火點天燈,把我們拆散了現在再苦口婆心的來勸導我?NONONO,當我是什麼?我是可殺可打可賤踏的青草嗎?錯,就算我是一塊廉價的草皮,我也有自己的尊嚴。

我心裏讚賞治衡,也同情他,他不是一個品行不端的壞男人,而且,他對我有一份真心,為了這份愛,他甚至毅然的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可是他又是何苦?

站在街邊天橋,看著呼嘯而過的車流,忽然間我隻有一種悲壯的絕望,我有一種想縱身而下的衝動,眼淚跌了下去,我終於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治衡,永遠是我心裏最深的痛。

或許我應該給他打個電話,也許我隻要一個電話就能把我們的關係再複合了。可是不會,我已經為這份愛情筋疲力盡,兩次分手已經讓我們都心灰意冷,縱然不是因為我們的原因,我們也不會再在一起,敏銳的他也知道,沒有緣分的愛始終是沒有緣分。

治衡,我流淚走在路上,心裏默默念叨。

如若遇見,她比我好,隻願停在遠處,祝君安好。

要過馬路了,我抬頭,看著前麵的指示燈。

神誌恍惚的看前麵,好象紅燈要變了,要變綠燈了,我抬腿走過去。

就在這時,一聲急刹車,一輛白色的本田CRV嘎的一聲停下,我猝不及防,感覺自己是被車子掛了一下,猝不及防加上有心事,我一下摔在了地上。

車裏麵探出一個年輕女子,向我喊:“你怎麼走路的?”

我摔在地上,腦子先在想,我有沒有事?先看四肢,發現全部在位,又想腦子,腦子裏轉悠我是誰,年齡多大,父母是誰,剛分手的戀人是誰,最狠的男死黨是董忱,最漂亮的女死黨是立盈,兩秒鍾內把這些問題快速的篩了一遍,確定自己沒腦震蕩沒外傷之後,我不客氣的回敬她:“你又怎麼開車的?明明是綠燈,你搶什麼紅燈啊?”

她有些生氣,下了車,“你怎麼不看指示燈啊?剛才可是人行道上是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