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不明白這位大小姐,甘衣玉露,瓊漿玉液,她的生活就是天堂,可是她非要來禦煌樓湊這份子熱鬧,真不知道禦煌樓一個月的工資夠不夠她一天的開銷的,隻見她在前麵,對幾個小女孩介紹。
“……是啊,我就是用這個牌子的哦,抹在手上格外的細膩,你也想要啊?沒問題,我明天給你先捎點試用裝,你如果喜歡,我再叫人給你帶來啊!”
那幾個小女孩趁著沒客人,盡情的和她在交流心得,劉思思又十分老道的教那幾個妹紙如何化妝,如何讓自己小眼變大眼,如何笑出來更有女孩味,結果那幾個小姑娘看的一臉仰慕。
這年頭就是這樣,隻要你有錢,有用處,不管你到哪裏都能迅速的拉起一杆子追隨者。
我搖頭,劉思思還真是對董忱癡情,不惜放下大小姐的架子追到禦煌樓來了,隻是,這個大小姐真能做的下來?
算了,我不去管別人了,認認真真坐下來撕我的牛肉絲。
其實撕牛肉絲還真是門學問,有時候我們看似簡單的事,但是做起來卻不容易。
我把一盆牛肉絲都撕完了,待董忱下來時我問他:“師兄,你看過關了嗎?”
他撈起一把檢查了一下,說:“這手法,嫁人還是蠻可以的,做廚子,不行!”
啊?我隻好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以前在我們酒店沒做過這個,酒店也沒有這道菜。”
他從盆裏又撿起一根被我撕下的牛肉絲,示範給我看,“來,你看我的。”
我凝神看他的手下,隻見他專注的捏起一小片牛絲,奇怪,那雙手在我的眼前就似也被賦予了靈巧的指力一樣,雙手下去,動作嫻熟,才幾下,又快又準,竟然麻利的把我撕下的牛肉絲又撕出了幾片厚度相適的牛肉絲。
那牛肉絲打個小圈拋到盤中,我看了也不得不讚:“董忱,你還真有一手。”
他淡淡的笑下,拍拍手說道:“毛豆,在你眼裏我象什麼?是不是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我趕緊笑著打趣:“不是,你是大師兄呢,大師兄是什麼身分啊,唐僧的高徒,上天入地擒妖伏魔,那是多牛逼的人呐!”
他哼一聲:“毛依蘭你這口毒牙,真是誇人滿麵春風,損人笑裏藏刀!”
中午的後廚緊鑼密鼓,前麵傳菜的一布下菜,後麵廚師便象時事戰役一樣開始忙碌,此時大家再沒有早間那種調侃,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緊張。
一道羊排剛剛出鍋,還沒有等傳菜員端出去,董忱忽然叫停:“等下。”
那同事不知所措的停下來,隻見董忱走過去,隻看了一眼那羊排,問:“誰做的?”
孫師傅叫:“我。”
董忱回:“撤了重做。”
孫師傅還有些不明白,看著那道菜很是詫異:“怎麼了啊?”
董忱隻說道:“看顏色三分熟都沒到,客人就算不投訴,也已經種下了印象。雖然隻是一道菜,但是無論如何都要對客人負責,撤了重作,你,過去和客人解釋一下,說菜稍耽擱一下,隨後就到。”
服務生應聲出去了,在這個時候我才感覺董忱全無了頑劣之氣,非常端正,確確實實的一副少東家當家作主的派頭。
終於所有的客人都走了,我們開始吃午飯,正在我們大家聚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吃飯時,忽然外麵一聲車響,下來幾個臉孔陰沉的男人,那幾個一看就是來者不善,黑著臉一把拉開玻璃門,對著裏麵喊:“誰是老板?”
董忱正在樓上,阮主管馬上站起來迎過去:“先生您有什麼事?”
那打首的一個摘下墨鏡,倒是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還是叫老板出來吧!”
阮主管還是很客氣:“先生,您有什麼事麻煩先和我說好嗎?”
那人撇她一眼,說道:“也好,我們哥幾個今天在二樓吃飯,手機落下了,請問誰見著了?”
大家麵麵相覷,阮主管問明了是哪個包間後,問服務生:“誰收拾的桂花廳?”
有三個服務生站起來,“我,我,我。”
阮主管問:“有沒有見到先生的手機?”
大家互相看看,都是茫然搖頭。
阮主管善意的問:“先生,我們員工沒有見過您的手機啊!”
那男人揚眉,手裏擺弄著墨鏡,嗤的一聲,“你說沒見過就沒見過了?哥我的手機值五千多塊,誰見著了還會給我啊?還不自個兒馬上留了?”
這人看來不是來找手機的,卻是故意來尋事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