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窗外,風景一路躍向身後,許軒竟然是帶我一路往郊外走?而這一路,我們兩人都沒有多少言語,而我,也似是默認了他的安排,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出去。
他的車子卻是一直往山上駛,這一片路也沒有修成瀝青的,而是從前的那種土路,路麵上還坑坑窪窪,不時散落著小石子,車子行在上麵,十分顛覆,我終於有些害怕了,問他:“你要去哪兒?”
他轉頭,問我:“終於問我話了?我以為你真的很膽大,不怕我帶你去荒郊野外呢!”
我隻好說道:“之所以跟你出來,是覺得你還象個好人,不會做出什麼殺人越貨的事兒,況且,我身上一沒錢,二沒貨,真的殺了我,你還要想辦法掩蓋,多麻煩的事啊?”
他哈哈一笑,又問我:“你還在海軍部隊當過兵?”
我疑惑,他調查的還真不少啊!還知道什麼?
他卻又悠悠說道:“知道嗎?我也當過兵!”
“啊!”我一下來了興趣,要知道天下退伍兵都一家親,聽說他也當過兵,我自然心裏喜歡的緊。
“我也在海軍服役過。”
車子停了下來,熄了火,天地很安靜,原來是在半山腰。
許軒拿出手機,從上麵找相片,然後遞給我看,“看,這是我的軍裝照。”
我接過來一看,嗬,那應該是數年前的相片了,軍銜還是上一代的,那應該是他初入伍時的士兵照,非常青澀,臉上還有兩顆青春痘,眉眼裏全是純情。
我笑了,“原來還是戰友。”
“可不是,戰友情深呢。”
“那你在部隊做什麼?”
他笑,倚在座位上,“你猜?”
“猜不出來。”想了下,我又問:“不會是廚子吧?”
“哈哈。”他笑了,手搭在方向盤上,特別開心,“你還真猜對了,我就是個廚子。炊事班的故事看了不?我們那炊事班,搞笑的事兒可比電視上多了去了。”
我們兩人都笑,有了同當過兵這樣的經曆,自然而然,關係也拉進了一些,原有的矜持現在也變的輕鬆了。
他打開車門,“下車,來,看夜景。”
在這個位置看夜景,隻見月滿如盤,星爍如鑽,風吹過來又涼如水晶,真的是另有一番滋味。
我站在山腰上,抄著手,深深吸了口氣。
許軒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杯奶茶,我手剛觸上去便驚訝的說道:“熱的?”
他不以為然:“當然是熱的,若是涼的,不是太煞風景了嗎?”
我一下又臉紅了,頓時想起了電視廣告中的溫情鏡頭,周傑倫和他漂亮的女孩在寒冬各自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柔柔的聊天,那一幕不知感動了我多少回,而我,也沒想到,有一天,也會在我身上上演這麼浪漫的一幕。
我臉紅紅的捧著奶茶,禁不住也好奇的問他:“你怎麼弄來的熱水?”
他嗬嗬一笑:“在船上拿來的啊!我車裏有個保溫瓶。”
我也由衷的感謝他的這份細心,確實,現在這個季節有些冷,快要下雪了呢,站在半山腰看夜景,手中再有一杯熱熱的奶茶,熱的茶入喉,清冷的風沁人心脾,此情此景,多麼浪漫。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許軒,你說的蝦腦可以燉臭豆腐,那道菜是怎麼做的呢?”
他微笑,明朗的月光下,他的微笑一半邊融在月光,一半邊卻又隱在黑暗,有點象歌劇魅影,但又有一點邪的神秘。
隻聽他說道:“想知道,可以啊!你改天到我們德意樓,我做給你吃。”
“現在告訴我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那是我的絕學,嚴禁抄襲。”
我哼了一聲。
山裏的氣溫有些涼,我們兩人站著看了一會兒,他終於說道:“走吧!”
我趕緊說道:“是是,”吸一下鼻子,其實我已經凍的鼻頭發涼了。
待得他把我送回家,我下了車,他搖下車玻璃向我喊:“毛豆。”
我停住腳。
“改天再約你出來。”他笑的很特別。
我本想優雅的象韓劇那樣,向他溫柔的擺下手,說一聲,“拜拜。”但是一陣冷風吹過來,我的腮幫子一緊,鼻子一吸,所有的風花雪月被這一股風吹的蕩然無存,吸了下口氣,我終於沒忍的住,重重的打個噴嚏,而這一下噴嚏打的我啊,鼻涕都流了出來,頓時我尷尬的一句話也說不來了,末了我隻得訕訕的向他傻笑了一下,轉身一溜煙的鑽回了樓道。
許軒還在我身後嗬嗬的笑,等到我回了臥室撲在床上時,他才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你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