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主管在外麵叫:“做操啦做操啦!!!”
禦煌樓每天早晨都有晨操,我們大家便一起出去在門口站成了兩排,擱那跟著阮主管的口號懶洋洋的活動筋骨,阮主管看我們個個沒精打采的,有些生氣,“都精神點兒!這大清早的,怎麼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男的跟抽了一晚上的大煙似的,女的,是不是昨晚老公沒侍候好啊?個個也沒精打采?”
大家禁不住哄堂大笑。
阮主管怒道:“我天天早晨在你們麵前說的腸穿肚爛,你們卻擱下麵給我亂嚼舌根,都等著吧,有一天你們肚子沒貨,可別怪我當時沒費工夫。”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忽然有同事叫,“瞧啊,瞧人家德意樓。”
我們都不約而同的往那邊看,這一看,大家有些驚訝。
隻見得意樓的男女服務生也是站成了兩排,前麵一個漂亮的領班,帶領著後麵的男男女女,扭腰甩臀,也在做晨間操,不過比起人家的動作,我們這邊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阮主管怒道:“你們看看人家,天天給我吊兒郎當,現在看人家自己不臉紅嗎?都給我老實的做操!”
她把這個操字說的又狠又重,我們大家又是撲的一聲。
路邊一輛車停下來,原來是董忱那輛黑色的Q5。眼見太子爺到了,大家趕緊端正了點姿勢。
董忱下了車,我無意的看了一眼,嗬,他竟然不是一個人,車上還坐著一個劉思思?
更讓我驚訝的是,董忱竟然還沒換衣服,居然穿的還是昨晚的衣服?
我知道董忱是一個極其注意自己外表的人,因為是在酒樓裏工作,天天都要進廚房,所以他對自己的形象一向十分注重,基本上襯衣都是天天換,可是我今天注意了,他沒有換襯衣,還是穿的昨天的襯衣。
還有思思,思思也是穿的昨天的外套,不過昨天是把頭發束了起來,今天早晨卻是鬆鬆散散的,象個鬆鼠一樣。
看見我們,思思笑顏如花的打招呼:“大家早啊!”又跑去和阮主管甜甜的央告:“不好意思啊阮姐姐,我遲到了。”
董忱理也沒理我們,徑直從我身邊走過去了,我心裏又是戈登一下,他們居然同出同入?難不成,他們兩人昨天是在外麵過夜了?
做完操我回到後廚備料,哪知道劉思思卻又找上了我,“姐姐。”
我繼續手下的工作:“什麼事大小姐?我這還在工作,沒事不要打岔。”
思思一下笑了,仿佛很得意似的和我說道:“姐姐,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說聲謝謝,上次我喝多了,多虧了你一直在街邊保護著我,岑各各說,我喝醉了,還把你的衣服都吐髒了,你卻一點都不嫌棄,真的謝謝你啊。”
我又繼續拿過一個洋蔥,手下用力,切成了兩半。
“不用謝我,就叫我是雷鋒吧。”
思思自顧自的說道:“那天晚上我我真的喝了很多,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岑各各把我送回了家,我就記得我抱著他一直哭啊一直哭,就算是我爸爸離開我和我媽媽去找那小三了我都沒哭那麼慘,我也不知道我和他都說了什麼,不過第二天之後,岑各各就真的對我好了起來。”
“女兒國的國王終於娶回了唐三藏,恭喜恭喜。”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沒想到我這次向他表白他沒再象從前那樣拒絕我,反而是很認真的告訴我,願意和我好好約會,也會好好對我。”
我的手停了下來。
思思上下看我,眨眨眼睛,“姐姐,你是不是有些不開心?”
我勉強笑了下,又繼續切洋蔥,“沒什麼,你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恭喜你。這麼長時間的辛苦終於獲得了回報,好好享受。”
思思一下也開心了,“其實應該謝謝你才是,如果你不在這中間牽線,我怎麼可能會打動他呢?”
我?
劉思思開心的哼著歌出去了。
我去悵然如失。不知道是洋蔥辣的眼還是其他的什麼,我的鼻子發酸,菜刀在案板上剁剁剁,我吸了下鼻子。
朱明泉經過我身邊,摘下耳機子,“師妹呀!!!”他又陰陽怪氣的唱:“唉呀我說師妹呀!你這是芳心不語無人識,唉呀——”
我終於忍無可忍的衝他吼道:“朱明泉,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亂唱,我……”我抓過一把剁碎的洋蔥頭,追著他攆了出去,“我用洋蔥醺死你。”
他一邊躲卻是一邊往外拉我,直把我拉到了後廚外麵的休息間,這才說我:“我說師妹,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