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來人往,叫賣吆喝的聲音此起彼伏,秀水市場濃縮了市井百態,因為下過雨,地麵上還有點泥濘,可是許軒卻根本不在意,他一身淺色的休閑服,裏麵是V領的同色毛衣,領口挺隨意的開了一個扣子,露著喉結,吃東西的時候他也不挑剔,好象也吃的很香的樣子,看了看他,我忽然有點臉紅,趕緊低下了頭。
他問我:“還想吃什麼?”
我趕緊擺手:“不了不了,吃的很舒服。”
“今天我原來想帶你去我家的。”
啊?去他家。
他說道:“是啊,我今天也想了一個新鮮的菜式,正想找你去做品菜大師。”
我登時來了興趣,一提做菜我就有了精神,“真的嗎?你早說啊。”
他又笑:“那下次,下次帶你去,不許推辭,好不好?”
“好啊!”
送我回家時,我解開安全帶和他道別,“拜拜。”
“明天見。”他很溫和。
明天見,我遲疑了一下,“明天還是不要見了吧?我們最近見麵見的挺頻了,我也怕同事會有閑話。”
“不好嗎?你也正常交往別人的權利,誰會對你說三道四?不要理會他們。”
“可是,”我吞吞吐吐:“書上說了,兩個人見的次數多,就跟咖啡一樣,熱的時候好喝,涼的時候,喝了就會拉肚子的。”
他又是哈哈一笑,“那你終於肯承認這是和我在約會了?”
我一下大為窘迫,趕緊下車,他卻又叫住我,“毛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迅速湊過臉,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耳朵邊登時也象炸了個悶雷一樣,轟的一聲,五雷轟頂了。
…………
媽媽正在家裏對著電視上的韓劇在那掉眼淚,一看見慌慌張張逃回家的我,十分好奇:“丫頭,你臉怎麼這麼紅?跟誰打架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躺在床上心道,是幸福來的太快,太快了太快了。
可是不管我承不承認,許軒確確實實是在追我,我覺得我們兩人見麵有些頻,他卻好象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從第二天開始,他每天不止來接我上班,而且把我大大方方的就送到禦煌樓的門口,看著我進去才走。漸漸的,所有的同事都知道了德意樓的經理在追求我,朱明泉更是一看見我,就語氣尖酸的說:“賤…………那個……人呐!”活脫脫的如同京戲裏吊嗓子的花旦一般,聲音尖銳。
我氣的罵他:“你什麼意思呢?”
他扭著腰,一邊扭一邊還做忿忿不平狀,“我……那個……心情悲憤呐!”
“說人話!”
他這才哼了一聲,對我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就是想和你說,人呐!變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就沒有一顆心!大師兄這才離開幾天呐!簡直是人走茶還未涼,你居然就在這邊上上演了一出金蓮勾搭西門慶!唉呀我的小心髒啊!我受不了受不了!師弟們,快快把那武二郎叫回來吧!……”
我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朱明泉這個混蛋,如果他前世不是那上海灘抹白粉賣笑的,就一定是天橋底下耍嘴片子說書的,一張毒嘴簡直讓人氣的眼前發黑。
我又是相當的不理解,董忱明明是和劉思思都成了公認的一對,怎麼合著在他朱明泉的眼裏,我卻是那先出軌的,不守婦道出牆紅杏?我招他了還是惹他了?
轉眼間,董忱去澳門一個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沒人騷擾我,沒人掐我的屁股,(要知道,我的屁股在整個後廚,比燒熱的鐵鍋還燙手,除了董忱敢掐,沒第二個人敢掐,董忱曾經半開玩笑的和其他同事說道:在禦煌樓有兩樣東西你們不許碰,一是劉思思的臉蛋兒,二是毛豆的屁股,特別是毛豆的屁股,那是我的專利。”
當時大家是哄堂大笑,我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結果我私下裏罵他時,他卻一臉正經的和我解釋:“我這樣說不好嗎?你的屁股和思思的臉蛋兒放在一起比,你的屁股比她的臉都大,這樣還不夠抬高你身分啊?”
我隻能罵:“滾!”
現在沒人掐我屁股了!
今天下班,許軒又來接我,當他的車子停在禦煌樓門外,我正要出去時,朱明泉攔住了我。
“我說師妹。”他態度很端正,“那個德意樓的二世祖不會真的在追你吧?師妹,你有點節操行不行?你真的跟他約會,你怎麼和大師兄交代?”
我推開他,“要你管?就算我在和他約會,關董忱什麼事?人家董忱早都已經有了幾個大小老婆了,犯的著我去擠那門子熱鬧嗎?你讓開。”
“師妹。”他仍然攔著我,“師妹,你不能和那小子約會啊!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