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盈隻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堅持要出院,我努力勸她她都不肯聽,最後我也沒辦法隻好依了她,醫生說她這次流產對身體傷害很大,至少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才可以繼續要孩子,我也很惋惜,可是我也不能說什麼,她倒是沉默不語,隻是淡淡的笑了下。經曆了這樣一次事件,她比從前略微有些轉變,從前她很活潑外向,但這次之後,她常常都是坐在那裏沉默著。
她出院的這天我答應去接她,打電話問許軒,許軒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開車來接我們。
在醫院我給立盈收拾東西,立盈手裏拿著一把梳子坐在床上怔怔的出神,我把她的衣服拖鞋牙具什麼的都收拾到了袋子裏,回頭一看,看她還在盯著桌子上的那束玫瑰在看。
玫瑰送來的時候是還是含苞未放的花骨朵,經過兩天的滋養,現在已經完全綻放開了,但是觀賞的花朵就是有這樣一個缺點,一旦開放了便迅速枯萎,那一束玫瑰似乎隻保持了很短時間的盛放便黯淡下了顏色,在花瓶裏甚至垂著頭有點頹然。
我叫她:“走吧。”
她回過神,“恩。”
我找了一件大衣給她披上,下樓時我堅持要她戴上帽子,她卻不肯戴,“戴什麼帽子啊,整的那麼虛弱的樣子。”
我還很堅持,“不行不行,這小月子和真正的月子都是一樣的,萬一落下了病根兒,那以後都是宿傷,絕對不可以馬虎的。”不管她怎麼反對我還是堅持把帽子戴在了她的頭上,她隻好搖頭,說我真的迂腐,又說我現在嘮叨了很多,完全不象從前當兵剛回來時那麼果斷幹脆假小子了。
我當然不象從前那麼威武霸氣了,我現在也有男朋友,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我也要收斂一下自己的壞形象,認認真真的做個淑女呢。
出了門診大廳,許軒迎了上來,叫了我一聲,又衝立盈很客氣的點點頭:“你好。”
立盈倒是怔了怔,看看他,又看我,“毛豆,你沒告訴我是你男朋友來接我們啊!”
“其他人我哪能用得這麼方便呢!”我打趣,而且立盈這件事,我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這種事終究不好,有損女孩子的名譽,我當然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了。
許軒還真是體貼,他接過了立盈的東西放在車後座上,我注意到他還在後座鋪了一個毛絨墊子,等我們都上了車後他抬頭看頭頂的鏡子,“坐好了嗎?”
我的心情依然是很好的,路上問許軒酒樓裏的事,怕的耽誤他的功夫,他隻是向我笑下,也沒有多回答。我又和立盈絮絮叨叨的在那羅嗦,告訴她回去要注意身體,不要熬夜也不要多寫東西了,休息一些日子再說。許軒把車子開得很穩,但走了沒多遠,我的手機響了。
我媽媽要我速速回去,原因是我家下水管道漏了水,水勢倒不是很大,但是時間久了把樓下鄰居的草廈子陰了,三戶老街坊有兩家倒是好說話,可以理解,但有一家不依不饒,關係平素處理的也不是特別好,三言兩語之下竟然和媽媽發生了爭執,而爸爸此時正好帶酒店的考察團去了外地學習,家裏隻有我們娘倆,談麗芳女士要我速速回家。
我沒辦法隻好懇求許軒,讓許軒送立盈回去,許軒怔:“我送她回去?”
我象個頑皮的小猴子一樣的纏他:“你就送立盈回去吧,你送她回去,我自己在這裏下車,我打車回家。”
立盈阻止我,“我沒事,我可以坐出租車,還是先把你送回家吧。”
“不用。”我安撫她:“我家和你家是兩個方向,隔的這麼遠,讓許軒把你先送回去吧,我回去處理一下就好。”我又拉過許軒的手,在他的掌心捏了一下,“你重任在肩呢!要好好把我的閨蜜送回去啊!”
車子停在半路,我正欲叫出租車,“依蘭。”許軒叫我,他也下了車。
我好奇,他下車來幹什麼?
他卻是欲言又止,站在我的麵前,高高的個子擋住了我麵前的陽光,我好奇的仰臉看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