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著朱明泉電話裏的地址打車趕到醫院,重症室外麵已經圍了好幾個壯漢,還有一些看起來象是公司管理層職員模樣的人,找到朱明泉,我氣息都還未定,他把我拉到了一邊,
“師妹。”
“思思怎麼樣?”
思思家裏出了事。
思思的父親是一家私營企業的董事長,正值盛年,前天晚上因為陪客人應酬喝多了酒,出了酒店後他堅持沒讓人送自己開車,結果出了車禍,送到醫院搶救至今未醒過來,醫生最
後下了診斷,傷者有可能成了植物人,接到這個消息,思思和母親一下全都驚呆了。
雖然平時和思思吵吵鬧鬧,但其實思思很單純,她對我也沒有惡意攻擊過,所以她出了事我也十分意外。
“她現在怎麼樣?”
朱明泉在一邊悄悄告訴我:“大師兄正陪著她,你瞧那邊。”他指給我看:“鬧開來了。”
我這才知道思思這邊的情況,思思的父親早就在外麵包養了小三,小三還給他生了個兒子,這些年來,思思父親一直在外和小三同居,隻是顧念著和女兒的情分所以才沒離婚,而思思母親為了不傷害女兒也一味的選擇了默忍,現在思思父親出了車禍,小三得知後立即帶著兒子還有自己的親信過來,要見思思父親,而且,因為思思父親是企業法人,手中握有公司的大部分股權,現在董事長出事,公司群龍無首,一時間公司上下人心渙散,原來對公司就懷有不軌之心的親屬和高管們此時也都各自為謀,想要拉攏起能依靠的實力,為自己分一杯羹。急診室外頓時亂成了一團。
我有些氣,都什麼時候了,這些人居然還在那想著分財產?分股分?人怎麼這麼的冷漠。
朱明泉有些同情的說道:“思思也蠻可憐的,看她平時不愁吃不愁穿,人快快樂樂是個千金大小姐,可是到了這時候,真是連個可以依賴的人都沒有。”
我和朱明泉想進去看思思,但是還沒走到急診室外就有人擋住了我們,擋我們的人蠻橫的說道:“對不起,沒有我們總經理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看望病人。”
朱明泉氣了,“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是思思的朋友,她現在在裏麵正難過著,我們隻是想進去安慰她一下,你憑什麼擋我們?”
對方還是很強硬,壓根就不讓我們進去。一番爭執,朱明泉拉開了我,“算了,還是等思思出來再說吧。”
我們隻好坐到了一邊的長椅上,想想思思平時的開朗活潑,我不免也為她有些難過。
外麵這些人還在那爭執,現在這些人無外是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正房這邊,一派是小三那邊的,正房思思母親這邊,主要是思思的兩個舅舅,還有幾個跟隨思思父親打江山的老臣子,而小三那邊,令我詫異的是,思思的兩個叔叔竟然和小三還有小三的兄弟站成了一排,齊齊的要正房這邊讓位,理由竟然是,小三給思思父親生了個兒子,按照他們家祖上的規矩,如果長輩有事,所有事情的決策還有遺產都要由兒子來繼承和決定,思思雖然是正房所生,但她卻是女兒,女兒是不能繼承公司股分,也不能摻合進公司做決策的,思思的兩個叔叔認定了小三的兒子是他們家的正根,現在思思父親出事昏迷不醒,公司需要有決策者和繼承者,小三的兒子雖然不是婚生,但是也是親生子女,他有權利接任父親的所有財產,而因為小三的孩子年齡還小,所以小三就應該成為名正言順的代理人,由這個小三來替思思父親做決策。
我頓時也氣憤了,“哪有這樣的事?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講女兒不能繼承父親的財產?居然還說女兒不能進公司做決策?憑什麼啊?那個小三插足別人的家庭,不知羞恥的給別人生了孩子,現在居然還理直氣壯了?還有,思思的兩個叔叔竟然也幫著外人?”
朱明泉噓了一聲,“師妹,你當思思的叔叔真是在幫著外人?其實無非是為了自己,如果幫著思思母親,那麼就要和思思的兩個舅舅爭,而如果把小三的孩子扶上了位,那他們和小三勾搭成奸,到時候控製了小三和她的孩子,整個公司不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