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酒樓,還有禦煌樓,我們都接到了廚王爭霸賽的邀請函,要到北京去參賽,這次的比賽是中央台舉辦的,這次廚王大賽,不止要在全國篩選出最優秀的廚師,還要接受來自世界各地的一流主廚的挑戰,我們德意樓將由我來帶隊,而你們禦煌樓,就會由董忱來應戰,你說,我們兩家,誰會是最終的勝者?誰,又能成為真正的廚王,成為這界廚王爭霸戰的冠軍呢?”
我一下意外了,比賽?
廚王大賽?
許軒和我說道:“其實我很早就想和董忱來一次真正的較量,他是一個很有天份的人,廚藝也很好,所以我想和他認認真真的來較量一次。”
我想了下,說道:“一個人有一個人做菜的手法,就象人生,每個人的人生也都不同,你非要和別人分出高下來嗎?就當朋友大家互相切磋一下廚藝,那不也很好嗎?”
許軒說道:“不行,我們兩家是對手,我和他,不能成為朋友,就象我和你,依蘭,如果我現在和你說,我們重新開始,從普通朋友開始做起,你還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我隻好說道:“許軒,這是兩碼事啊。”
我當然不可能給他機會,我和他雖然交往過,但慶幸的是感情並不深,一旦分手了再回頭看,好象這段感情也沒那麼刻骨銘心的感覺,我不會回頭。
“再見。”我和他道別。
他也是很客氣,站在電梯外麵一直等電梯門關上。
回到禦煌樓,董忱恰好在後廚,我看他正在那洗三文魚,把三文魚頭切下來,皮剝下,一層一層用鋒利的小刀切成薄片,他的手按在魚身上,隻輕輕的削過去,魚片便碼成了一片片很薄的小片,整齊的擺放在盤子裏。
他好象知道是我站在他身邊似的,問:“你去看清梅姐了?”
我恩了一聲。
“我告訴她了,我說你最近很忙,沒怎麼有時間過去看她,她今天正好有個訪談,所以我沒有停留太久的時間。”我把魚頭放到不鏽鋼盆裏,套上保鮮膜準備有客人點魚頭湯時再做。
董忱把魚片碼好,也套上了保鮮膜放到了冷櫃,有一些切的碎一些的魚片他放在盤裏,又在魚片上用小勺挖了點魚籽,還有沙拉醬,卷成小卷拿了一片遞給我,我也沒拒絕,拿過來吃了。
“味道很好。”我稱讚,“對了,思思怎麼樣?”
他吃完了一片魚片,拍了下手,說道:“還好,原來時六神無主總是天天哭,現在好多了。”
我想了下,問他:“董忱,是不是酒樓要去北京參加廚王大賽?”
後廚這個時間不忙,還沒到正式上班的時間,也沒有其他廚師過來,偌大的工作間隻有我和他。
“是。”他說道:“我也是剛剛知道消息。爸爸昨晚和我討論了一下,這次廚王大賽對酒樓的聲譽影響很大,爸爸和我都希望我們能奪得冠軍,就算不拿到廚王,那在咱們城市也是一個極好的宣傳機會,所以我們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打上一仗。”
“那……”我又遲疑了一下。
他看我遲疑,略一思忖,問我:“怎麼,你想說什麼?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隻好說道:“其實是許軒告訴我的,我今天去看清梅姐時遇到了他。”
董忱淡淡笑下,說道:“是啊,這次比賽也有他們德意樓,其實這次廚王大賽參賽的未必都是五星級大酒店,很多都是民間有特色有名氣的酒樓,象咱們禦煌樓和德意樓,就是以特色菜出名。”他話鋒一轉,又說道:“隻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我們和德意樓同時參賽,殺到決賽時勢必隻能留一個隊伍,到時候誰勝誰負就不好說了。”
我恩了一聲,“那你好好準備比賽吧。”
“你不想去北京?”
他忽然這樣問我,我有點意外。
“去北京?”我笑了笑,“別開玩笑,這麼重要的比賽,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參賽要兩位大廚,三位助廚,咱們酒樓有你,有董伯,還有李大廚,朱明泉,我連助廚都不算,哪夠這個資格?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鼓勵你,給你加油的。”
這段時間我們兩人都客客氣氣,一點沒有象從前那麼調侃開玩笑,就算偶有聊天也是客客氣,說完了這番話,我們兩人又同時沉默,不知道再該說什麼。
下班後我正在收拾東西,背好包出了員工休息室,不料一出門看見董忱正趴在樓梯拐角上,我有些好奇,“董忱?”
他在那吸煙,轉過了身,“收拾好了?”
“你在這裏做什麼?”
“你有沒有時間?”
我有點疑惑,“怎麼了?你今天……不用去看思思?”
他沒回答我,隻是說道:“出去坐坐,好嗎?帶你去一個地方。”
………………
董忱把車停了下來,我有些意外的看著前麵這處庭院,他叫我:“下車吧。”
下車後我仔細端量這所宅子,這宅子是在城郊,山腳下一個村子裏,看出來有點曆史了,進得村子路都不太好走,而這裏的每所宅子又似乎都有著滄桑的曆史,董忱帶我來的這所宅子,院落很大,白色的院牆,青色的瓦片,院牆上的小窗都是那種舊式的如意形狀,灰褐色的木式院門,門口屋簷下掛著兩個紅燈籠。
我有點新奇:“這是什麼地方?”
“一位叔伯的別院,來。”他帶我進去。
“你還真會找地方。”我說他:“每次都能找到不一樣的地兒,我雖然住在這個城市住了這麼久,可是我都不知道居然還有這麼別致的小院子。”
院子門口還種著一些竹子,不過因為現在是冬天,竹子也不是綠色的,但是竹子雖然葉落,可仍然見的出一排整齊筆直的竹節,想也能想的到到了春夏時這院落外麵會是何等的青翠繁榮。
董忱帶我進去,說道:“你別小看這個院子,告訴你,這院子可有四百多年曆史了,中間經曆了一個朝代的變遷,無數次重整翻修,傳到現在真是每個角落都是故事,值得人仔細的看慢慢的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