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聽不懂他到底唱的是什麼,隻是緊張的往外看,隻見那邊客人挑起一根麵放到嘴裏,吃了一口後象是有點回味,接著又繼續吃了起來,很快,那盤肥腸麵給他吃掉了大半,我鬆了口氣,喜不自勝,朱明泉又笑了。
“好的開端呢!”他拍一下我的肩頭,“其實你應該和大師兄說一聲,讓你到灶邊練練嘛,你的手藝也不差,而且又是師叔的獨生女兒,如果隻是在後廚做做麵點和冷盤那不是太可惜了,對了大師兄呢?”
一提起董忱我臉就拉了下來,“誰知道他在哪兒,別問我。”
我也有兩天沒看見他了,從那天晚上他吻了我,不許我接治衡的電話後,第二天他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也許。我黯然想,也許他又是去哄劉思思了吧。
董忱和我說,要我不許接治衡的電話,他也不接思思的,我們兩個那天就盯著手機看,最後,思思和治衡都沒有再打過來,但是我們兩個人也沉默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服務生把一盤菜退了回來,“朱師傅,有客人說焦糖啤酒肉做得不好吃。”
這盤菜正是朱明泉做的,他有些詫異,“不好吃?”他把毛巾往旁邊一甩,“是哪位客人?”
服務生示意給他看,我也尋手勢看過去,隻見大廳裏靠窗邊的位置坐著一個年輕女子,短發,模樣倒是十分漂亮,打扮的也很時髦。
朱明泉不高興了,“居然說我做的啤酒肉不好吃?我可是做這道菜的行家,這全禦煌樓上下,就連大師兄做得都不如我做的好吃,現在這人居然挑我的刺兒?”
他有些不服氣,端著菜就出去了,我們都有些好奇,在後麵看那邊的動靜。
那年輕女子一共點了四樣菜,焦糖啤酒肉,琉璃山藥,還有一個涼菜,一個素菜,現在她正在那嚐琉璃山藥,嚐著回味了一下,點點頭,朱明泉走了過去,“我說這位美女。”
那女子抬起頭,很詫異,“你是?”
朱明泉說道:“我是這裏的廚師,這道焦糖啤酒肉就是我做的,請問您感覺哪裏不好,您說出來,我改進。”
那女子明白了朱明泉的意思,向他笑笑,說道:“不好吃就是不吃好,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口味感覺,我覺得吃著不好,就這個感覺。”
朱明泉不高興了,說道:“美女,這不好吃吧,也有個原由,您說,這肉哪裏不好吃,您跟我說,我麻利兒的改,這廚師做菜呢也都希望別人能點出自己的缺點,您說我做的這道菜哪裏不好,隻要您說出來,我就給您改進。”
我心想,這客人說菜不好吃也是常事,畢竟眾口難調,朱明泉也有點太較真了。
那女子有些不高興了,“你什麼意思啊?”
“我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問問您,這菜不好吃,不好吃在哪兒啊!”
那女子臉孔一扳,說道:“你想問我菜到底哪裏不好吃是不是?好,我告訴你!”隻聽她清清楚楚地說道:“焦糖啤酒肉,用的是四六分的五花肉,切成四至六厘米的肉段,要先在開水裏焯一下,把冰糖熬的恰到好處再加肉和啤酒,大火收的時候放辣椒和蔥薑段,湯汁是最最重要的,熬的火候也不能馬虎,你是不是為了要圖省時間,提前把肉先燜製了?”
朱明泉怔了一下,倒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挑刺的吃貨,看來還是行家,想了下他說道:“是,我是這樣做了,不過我那也是為了讓肉吃起來更酥軟,而且我提前煨製了,為的就是要讓料浸入味裏,怎麼,我做的不對嗎?”
那女子冷靜地說道:“每一道菜都有自己的工序,未必你做的就是百分百正確,你喜歡這樣做,可是不一定每個人都喜歡這樣的吃法,是不是?現在我就告訴你,我不喜歡,這就是原因。”
朱明泉一下語塞,好似很納悶:“你為什麼不喜歡這樣的吃法呢?”他指著這菜肉耐心的給這女子解釋,“這肉真的吃起來很香,很嫩,你不信我吃給你看,它確實味道很好,沒有比的上我做的更好吃的啤酒肉了……”
那女子無可奈何,伸手做製止他的手勢:“這位先生,我不管你是喜歡怎麼樣的做法,總之一件事,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你的這種做法,這就好比你喜歡吸煙,可是你沒必要讓所有人跟著你一樣的也喜歡你吸煙吧?”
嗬,這女子雖然年輕,但是口齒清楚,說話利利索索,伶牙俐齒,饒是朱明泉一張妙嘴能說的動樹上的烏鴉可是聽了這女子的話他竟然也語塞了。
朱明泉怔了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說道:“OKOK,我明白了,我給您改,我給您重新做一盤,如何?”
那女子笑了笑,“不必了,啤酒肉我吃過很多了,想也能想的到你再做又是什麼味兒,這菜,其實我隻是看看顏色就行了,不用你再了。”
哪知道朱明泉卻固執了起來,“不行,我一定要做。你等著,我就回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