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的意外,董忱說完了這番話便坐在那裏,兩手互相絞結著,似乎也是在忐忑不安的等父親的發話,我再看董師伯,顯然,董師伯也給兒子的這番話怔住了,煙沒點著,他看著兒子。
他又看著我,我嚇了一跳,趕忙慌慌的低下頭。
董忱鼓起勇氣,和父親清清楚楚地說道:“是,爸爸,我希望依蘭做我的助手,我……我覺得依蘭可以勝任,她仔細,耐心,有恒心,有創意,我欣賞她的個性,相信她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
我呆住了,沒想到董忱竟然當著父親的麵這樣表揚我,我萬萬沒想到,臉刷地漲紅了,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出來。
哪知道董忱竟然又說了一番話,他伸手把我的手握在了手裏,和父親說道:“還有一件事,爸爸,我……我喜歡依蘭,我在追求她,希望您,……希望您能答應我。”
這下子董師伯是徹底給震懵了。他看著兒子,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隻是表情複雜的看著兒子。
我再也坐不住了,從旁邊輕輕推董忱,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董忱少年喪母,和父親相依為命,他對父親一向很敬畏,雖然我爸爸和董師伯表麵上沒有互相惡語相向,但是他們師兄弟多年前就因為那場恩怨冷淡了下來這是很多朋友都知道的事,現在董忱竟然說了這樣的話,怪不得董師伯臉上掛不住,我極其難堪,簡直後脊梁都在往下冒冷汗。
過了好一會兒,董師伯才繼續點煙,打火機撲哧撲哧地打了好幾次才終於點著煙,他緩緩說道:“我知道了,依蘭去不去北京我再考慮一下,也要征求一下李主廚的意見,你們先出去吧。”
我和董忱慌忙的出來,走到走廊上董忱拉過我,把我一直拉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裏。關上門,他把我推在牆邊。
我心裏撲撲直跳,不敢看他,半天我才說道:“你幹嘛要和師伯說這些話,其實北京……那個比賽,我……我不去也無妨的。”
他歎了一聲,把頭抵在我的額頭上。
“我需要你。”他低聲說道:“你別對自己沒信心,我覺得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我這樣做,一是想讓你得到這個機會,二來呢,我要告訴我爸爸,我是真的心裏有你,以前他總覺得我是在玩,沒有認真,我就是想讓他知道,我不是在玩弄你,毛豆。”他深深吸了口氣,嘴唇輕吻我的嘴:“……我愛你。”
他把我緊緊抱在懷裏,我一時間也百感交集,伸過手環住了他的腰。
我們在小包間裏親吻,他吻了我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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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自己倒酒喝,酒是他放了很久的一壇老酒,今天難得談麗芳女士高興,談女士親自下廚房做了兩樣菜,又允許毛勝軍大廚可以在家裏放開了喝,爸爸於是興致勃勃,把我也叫上了,給我倒了酒,難得氣氛這麼好,索性我們一家三口都喝了點酒。
酒有點辣,我喝了一杯就伸著舌頭嗬氣,爸爸就笑,說道:“其實我也珍藏了一壇子女兒紅,咱家住樓房沒地方埋,我就把那酒用泥給封了口,等著你出嫁的時候再拿出來喝。”
這話說得雖然蠻開心和帶調侃的意思,可是我聽的出來爸爸語氣裏畢竟是有些不舍得的,我趕忙說道:“爸爸,您放心好了,我和您保證,不管我嫁誰,我保證我就在您不遠處住著,隻隔一碗湯的距離,要是我做好了湯想送給您喝很快就能送的到,保證拿過來時湯還沒有涼。”
媽媽嗬了一聲,白我:“你總算是知道人事兒了,當初一背包往肩頭上一背就去當兵,我攔都攔不住你,爬上了那軍用卡車頭都不回一下,可憐你媽我啊,哭的都癱倒在地上了,你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狠心?”
我又趕忙去哄媽媽,“對不起啊媽媽。”去和她撒嬌,賣萌,搖著她的胳膊討好她。
媽媽的眼圈也紅,說:“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娶的了你!”
爸爸搖頭:“這不管嫁什麼樣的人,閨女就是閨女,始終也不能跟在咱身邊呐!”
我也不知道哪根二貨的筋搭錯了,腦子一熱就對爸爸媽媽說道:“媽媽,您別擔心,要不,您和爸爸再生一個小毛豆吧!給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我叫毛豆,再生一個叫毛蛋怎麼樣?”
爸爸媽媽都差點一口酒都噴出來,媽媽氣的七竅生煙:“滾!”
我在那咯咯地笑,“媽媽,您還是很年輕的啊,談麗芳女士,您不是才四十六嗎?我爸爸也不老啊,我爸爸才四十八歲,那韓劇《黃手帕》裏,美玲的媽媽不是也都四十六歲了才又生了一個兒子,媽媽您看您呐,您的皮膚這麼好。”我刻意開始誇耀起了媽媽,“您皮膚好,人又福態,這和我一起出去,誰不說咱倆是姐妹不是母女啊,所以您要是再生一個兒子,我看那一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