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董忱和朱明泉都是精壯青年,兩人護著思思搶了盆殺出重圍,擋著小三那邊的人,董忱朝思思大喊:“思思,快摔!!!!”
啪的一聲,思思雙手舉著那個烏盆用力狠狠往地上一擲,重摔之下,盆四分五裂,思思往靈前撲通一跪,“爸爸————”嚎啕大哭,外麵的人一聽聲音立即奏了哀樂,“起棺!”
當然不是真的起棺,現在也不讓土葬。思思在我們的護送下搶了父親的相片走在了送行的人前麵,小三在後麵潑口大罵放聲長哭……
朱明泉把一碗湯推到思思的麵前,殷勤又小心地勸:“思思,你多少吃點東西吧,你看看你,都瘦了。”
思思還在那掉淚,懷裏抱著個抱枕,眼淚啪啪的掉到了抱枕上。
我推董忱,小聲說:“去,去勸勸她啊。”董忱朝我不悅地皺眉頭,“哪有你這種人,生生的把自己男人往別的女人身邊推!”
我想來想去,也坐到了思思身邊,勸她:“思思,吃點東西吧,這才剛剛送完了叔叔,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的,你不能倒下來啊,你還要做阿姨的支柱,如果你在這時候倒下來,你讓阿姨怎麼辦呢?”
思思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姐姐,姐姐。”
她紮在我的懷裏哭,我輕輕拍著她的肩,“好了,別哭了別哭了。”
董忱卻在一邊說道:“讓她哭哭也好,眼淚好歹還殺菌呢。但是。”他又正色說道:“哭完了這次思思你記著,不能在人前再哭了,剛才出殯時你那麼用力的摔了盆,等於是破了所有外覷人的幻想,你才是劉家的真正繼承人,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隻有你才能堂堂正正的繼承父親的遺產,你從今天起要成熟起來,要真正的擔當起這個家的重任,如果你都不能挺起來,你讓外人怎麼看劉家?又讓阿姨去依靠誰?”
思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朱明泉在一邊小心又膽怯的看著她,眼睛裏是又心疼又不舍。
我們又勸了思思一陣子,最後董忱找了個藉口,說我和他要回去有事,朱明泉可以在這裏陪她。朱明泉立即心領神會,朝董忱感激的投來一眼,董忱則是向他也回以一個眼色,死小子你混天混地,騙吃騙喝,這時候能不能騙色,就看你的造化了。
思思握著我的手哽咽:“姐姐對不起,我這樣對你,你還這麼寬容的對我。我真的很後悔,姐姐,我不該打了你,請你原諒我。”
我安慰她:“你真是傻孩子,既然你叫我是姐姐,姐妹之間哪有這麼大的仇怨呢,好了,我不怪你,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別太難過了。”
她又看董忱:“岑各各。”向董忱伸出手,董忱遲疑看了我一眼,終於走過來握住她的手。
聽思思說道:“岑各各,我從小到大一直活得很舒服,別人都縱容我滿足我,所以我才這麼的驕慣,對不起,岑各各,請你原諒我,我……我不會再纏著你了,希望你和毛豆姐能夠幸福。”
她這番話說出來,我和董忱都是感慨不已,董忱把手搭在我和思思的肩上,十分感懷。
不意想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會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和解如初,從劉家出來我們兩人都是長長舒了口氣,上車後我想起什麼事,“董忱,今天思思是給她爸爸摔了盆,這自古都是兒子摔盆沒有女兒摔的例子,想想以後如果我家裏,呸呸呸。”我趕忙停住了嘴,說什麼呢,真是的,我爸爸媽媽都還健康我自己怎麼一張嘴瘋了似的胡說八道管不住自己了。
董忱發動了車子,他笑笑,開解我,“你啊,不要擔心那麼多,那隻是個假設,好吧,真的要有那麼一天,我也有個方法。”他和我神秘地一笑,眨眨眼,“我們生兩個兒子吧,毛豆,一個跟我姓,叫董事兒,一個跟你姓,叫毛絨絨,真的有什麼事,就讓我們的兒子給他姥爺摔盆行禮,做名正言順的毛家傳人,好不好?”
我一下又有些驚喜,“真的嗎?董忱,你真的可以讓我們的兒子姓毛嗎?”
他也樂:“你同意了啊?你願意給我生兒子了?”
我這才發覺是掉了他的圈,馬上把臉轉到了另一邊,他卻一下停住了車,雙手伸過來用力抱住我的臉,“來,親一個,現在這裏正好沒人,我們趕緊的趁有時間馬上生一個吧。”
我去打他撓他,他也和我一頓胡鬧,把我抱在懷裏沒頭沒腦的親吻我,正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接電話他嚇了一跳:“爸爸?”
…………
…………
我們趕去了醫院,正在想這段時間這是怎麼了,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來,董師伯竟然摔斷了胳膊。
爸爸也在醫院裏,而同在就診室的,還有董忱的舅舅孫先生。
聽孫先生在那語重心長的和姐夫嘮叨,“你啊,真是老腦筋,老倔頭,榆木疙瘩的腦袋始終不開竅,你說說你,強的什麼逞的什麼能呢?這什麼天氣了還去冬泳?”
我問爸爸怎麼回事,爸爸告訴我,原來是他去找董師伯釣魚,可是董師伯不想釣魚卻要去冬泳,爸爸怕他身體不好不讓他下海遊,但董師伯一定要下海,爭執不下連活動都沒活動的開就跳進了海裏,在海裏遊了一圈後上岸一不小心打滑,胳膊摔在了旁邊台階上,當即摔的胳膊骨折。
董忱急的不行,我也奇了怪,在外麵問爸爸,“你去找董師伯釣魚?這是為什麼啊?”爸爸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去找董師伯釣魚,但是一看爸爸的表情我什麼都明白了。
我過去依偎在爸爸肩頭,“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