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之人見著兩個小孩在前方奔跑,頓覺奇怪,不由地加了幾鞭,胯下馬兒受了鞭子,奔跑地更快了,轉瞬便追上了蕭逸他們。白衣道士橫馬攔住蕭逸道:"小娃娃,看到道爺跑什麼跑?"蕭逸將向凝一把攔在身後,道:"我們隻是要回家去而已。"向凝卻怒氣衝衝地道:"臭道士,敢攔我們,我告訴我爹爹,讓他來收拾你!"白衣道士一愣,怒道:"好你個臭丫頭,告訴我你爹爹是誰?看是誰教訓誰!""是我!"一個洪亮的聲音擊穿重重門牆,從黑山莊直透過來,白衣道士感覺胯下馬兒都一顫,差點掉下馬來,穩了穩身形,朝黑山莊怒道:"何人裝神弄鬼,還不出來拜見你家道爺!"正是:由來仇已久,今日又成怨。淨水堂來人到底有什麼事呢?白衣道士在馬上攔著蕭逸二人,回頭看向黑山莊。暗忖剛才能使出千裏傳聲的功夫的,整個武林隻怕也不多見,怕是自己適才魯莽了,萬一惹惱了這黑山莊的莊主,隻怕自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隻是他不知道世間高手如雲,又豈是他能夠盡數知曉的。 隻見黑山莊莊牆之上黑光一閃,一把大刀衝天而起,一人跟在刀後,在空中旋身一腳踢中刀柄,大刀"唆"地一聲朝著白衣道士刺來。白衣道士見著連忙策馬往旁邊躲閃。隻是大刀來勢很急,眼看就要被砍中了,嚇得白衣道士虛汗直冒。一晃眼,大刀居然就在馬前三步處下墜,直直地插入地下三分,空中之人也瀟灑從容地降落,踩在刀柄之上,眼神犀利,看向白衣道士:"適才是你找我嗎?"白衣道士自恃師門強大,恨聲道:"好你個小子,報上名來!""淨水堂難道教出的弟子都這麼沒有禮數嗎?不知道詢問他人姓名前需通報自己的姓名來曆嗎?"向夕海踏於刀柄上,本來黑山莊與淨水堂就不和,加上他在朝廷為將時,經常受到淨水堂派將領的刁難,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哼!在下淨水堂,玄青子座下關門弟子,疾風劍--段明!"段明在馬上一抱拳,臉色傲慢,絲毫沒有禮敬之意,"敢問閣下貴姓高名?""不敢!"向夕海也雙手放於身後,傲然道,"在下向夕海!"不像段明一般報出了自己的全部出處,一般隻有實力不濟,或者妄想以師門的名氣來抬高自己的人才會報出那一大堆的名字。聽得"向夕海"三個字,段明渾身一震,眼中精光一閃,仔細打量起來,隻見向夕海眉宇軒昂,臉色古井不波,眼神黯淡,並不像什麼高手的樣子,不由"嗤"了一聲,道:"你就是所謂的閻王鬼將刀?哼!不過如此!"向夕海本來就有意想給他點顏色看看,聽到這裏,便故意抬杠道:"哦?那我真要領教段兄高招了!蕭逸,你帶凝兒回莊去。"蕭逸聽了,連忙牽了向凝的小手,往莊門口跑去。自從黑山莊擴建後,莊門離這條小溪並不遠,適才蕭逸與向凝便跑了一段路,所以不幾步便跑到了莊前。此時莊門已經打開,幾個黑山莊的弟子出的莊來,正看著門外發生的事情,其間也有幾個別派的弟子,想來應當是來黑山莊試探絕天劍的,見門外有了熱鬧,便都出來看熱鬧了。蕭逸拉著向凝到了門前,卻是被一把拉住,回頭看卻是向凝站住不動了,她甩開蕭逸的手,氣呼呼地道:"我要在這裏看爹爹教訓那個臭道士!"蕭逸見黑山莊的弟子都在旁邊,料想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便點頭道:"好!"那邊段明受了挑釁,早已不堪忍受,一拍座下坐騎飛身而起,在空中喝聲"出"反手一拍背後長劍,長劍應聲出鞘,段明憑空接著,就在空中舞出一式"白浪淘沙",隻見白色劍氣湧出劍體,浩浩蕩蕩地向著向夕海斬去。向夕海讚道:"不愧是玄青子的徒弟,劍氣逼人!隻是還太嫩了點!"說罷,左腳一點右腳腳背,臨空倒飛起來,右腳又一踢刀柄,鬼將刀"噌"地從地麵拔起,自行迎向那陣劍氣。兩相碰觸,"砰"地炸開,勁風吹起,連黑山莊門前的蕭逸也感覺臉蛋上"呼呼"地,被刮的生疼。再看向夕海,在空中倒翻兩周,飄然落下,勁風卻沒有帶起絲毫衣袂,連頭發也絲毫不亂,鬼將刀也在空中倒飛而回,不偏不倚,正好又插入向夕海麵前一步處地麵。段明落地倒退三步,剛才的那激烈交鋒,自己的劍氣橫空受阻,不由吃了暗虧,連頭頂束發也被炸起的勁風刮得紛亂。待看到向夕海那毫無影響的樣子,才不敢相信地道:"真沒看出來,原來你已經到了這樣的境界,隻怕已經過了心領神會中期了吧!""哈哈,段兄過獎了,隻是剛才的那一劍真的稱得上疾風嗎?"向夕海見黑山莊裝門外也聚集了不少別派高手,正好借此機會打壓一下淨水堂的威風。段明怒目而視,大聲喝道:"向兄再賜教!"說話間,手中長劍已經在胸口自行旋轉起來,越來越快,劍氣也變成細長而鋒利,段明這次是拿出了生平最為得意的絕學,淨水堂敢放他下山,也是看在他已經能夠將這招淨水堂的看家本領"清風一點"運用的爐火純青。向夕海也不敢大意,與淨水堂打了這麼多年,當然清楚這招的厲害。"清風一點"宛如無招,卻是在胸口處,以全身真氣,包裹壓縮在劍身之上,使之變得無堅不摧,從遠處擊來,僅是帶起清風,卻感覺不出絲毫殺意,唯有那當中的一點,銳氣十分,任你金鍾罩,鐵布衫也可穿透,故而可以稱得上絕美的偷襲殺招,隻是正麵對敵卻是不一定有什麼作用。但是,既然是淨水堂的成名絕技,向夕海在這麼多人麵前,又怎麼可以退讓,唯有正麵接下,方能盡顯黑山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