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蕭逸與烏達達異口同聲，都是吃驚不小。“看出是什麼陣型了嗎？”蕭逸問道。姚渡搖頭道：“據探報，那陣法詭異非常，共分為六列，然而每一列的士兵卻都不相同，其間更有無當飛軍穿插而過，陣勢隨著陣中大旗的搖擺而改變，真是變幻莫測。”蕭逸閉上了眼睛，略一思索，道：“可有見到兩支不同穿著的士兵？”“不同穿著？”姚渡想了下道，“回報的探子並沒有提到，不過倒是真有個另外奇怪的地方，就是有兩支軍隊右手上綁有白色布條。”“就是它了！”蕭逸斷言道，“姚渡，速去傳令，讓軍中氣力最大的一千人，到演武場集合。”“是！”姚渡領了命令便出賬傳令去了。烏達達依然閉嘴站在一邊。蕭逸道：“烏達達，跟我去兵器庫。”說罷便率先往外走去。烏達達連忙跟了上去，問道：“都督，你已經知道對方擺的是什麼陣型了？”蕭逸點了點頭，道：“或許會有所變化，但是大概的已經能夠猜到。現在我們先去取一千柄斬馬刀。”“斬馬刀？”烏達達不明白地問道，“破陣要斬馬刀？”“你讀過奇門遁甲的書嗎？”蕭逸問道。烏達達搖了搖頭，道：“我家從小就很窮，哪裏讀的起書。”蕭逸頓了一頓，道：“嗯……聽我的就是了。”“哦！”烏達達也不再說什麼，因為看到蕭逸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來到演武場，那一千名士兵已經集合完畢了，蕭逸站上點將台，道：“這裏有一千柄重達八十斤的斬馬刀，要是相信自己能有力氣，揮灑自如的留下，沒有自信的便回去。”見台下沒有人離開，蕭逸滿意地頷首道：“好！你們現在是前鋒營的一員了！”聽到這話，眾人便議論紛紛起來，甚至有人高聲發出疑問：“都督！為什麼要我們進前鋒營？”蕭逸奇怪地問道：“前鋒營不好嗎？”有人答道：“前鋒營的死亡率是全軍最高的，每次打仗，總會死半數的人以上，烏將軍雖然勇猛，但是在戰場上也保不了這麼多將士的性命！”蕭逸恍然大悟，原來以往烏達達的帶兵之法已經讓將士們心寒了，但是如今急切需要組成這一支斬馬營。思索了一下便道：“你們雖然屬於前鋒營，但是你們的直接統帥是本都督！烏將軍也不能隨意調動你們！”“都督要親自帶兵？”姚渡忙問道。蕭逸認真地點頭道：“明日，你們便隨我破敵陣！一切聽從我的指揮，如有不聽號令者，立斬無赦！”眾人都是麵麵相覷，竟然忘了答話。姚渡正想重複蕭逸的號令，卻是被一聲轟雷般的巨響給生生地壓進了喉嚨。隻聽得烏達達扯開了大嗓門，跪在地上道：“謹遵都督號令！”餘下眾人醒悟過來，連忙紛紛跪地喊道：“謹遵都督號令！”姚渡一時之間有些傻眼，怎麼也想不到往日的烏達達現在成了蕭逸的極力擁護者。蕭逸滿意地望了望台下的眾位將士，雙手輕抬，道：“眾將士請起！”營中第一次燃起了篝火，酒肉供應不絕，這一千人組成的斬馬營得了蕭逸的準許，正開懷痛飲。第二日，旭日東升，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斬馬營已經集結完畢，整備待發了。蕭逸騎上了追風，威風凜凜地在眾將士麵前巡視一遍，然後高喝一聲：“出發！”便慢慢地催動著追風向城外走去。斬馬營，各個將士手中都持一柄重達八十斤的斬馬刀，跨坐在一匹匹烈馬之上，跟在蕭逸的身後。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烏達達了。他騎得不是烈馬，而是紅毛蠻牛，手中也不是斬馬刀，而是慣用的一對鎦金錘。烏達達催動蠻牛快跑了幾步，挨到蕭逸身邊，輕聲道：“都督，我早知道你有頭雄獅當坐騎，沒想到居然這麼威風！能不能讓我騎騎啊？”還不待蕭逸回答，坐下的追風已經張開血盆大口，衝著烏達達怒吼一聲。烏達達胯下的蠻牛吃了一驚，騰地猛奔出去，把烏達達給摔到了地上。烏達達捂著自己的屁股，哭喪著臉對著蕭逸道：“都督……你的獅子好厲害……”雖然摔著了，卻是沒有聽到任何笑聲，蕭逸也略感奇怪，回頭一看，這下可好，所有的戰馬都已經雙腿發軟地匍匐地上，任士兵如何驅策，卻是一動也不肯動。蕭逸拍拍追風的腦袋，沒好氣地道：“追風，別老是嚇唬它們了，你還讓不讓我去打仗了啊？”追風鼻中呼出一口熱氣，甩了甩頭，仰首又慢步向城外走去。那些士兵才將戰馬拉起來，跟了上來。烏達達的紅毛蠻牛卻是已經跑出城外很遠，居然悠閑地在一邊吃起草來。烏達達氣喘籲籲地跑過去，怒聲道：“好你個紅毛子，敢摔我，看我回家讓娘教訓你！”說是說，卻也不打，依然爬上了牛背，跟上了蕭逸。蕭逸奇怪地問道：“你的紅毛蠻牛叫紅毛子？”烏達達點點頭道：“嗯！我從小就和他在一起了！”蕭逸唏噓道：“它剛才受了驚，卻是不像那些戰馬一般害怕，看來也不是凡物！”“那是當然，我娘說這個紅毛蠻牛的本名叫赤血，我喜歡叫他紅毛子而已。”烏達達道。“赤血？它是赤血？”蕭逸訝異地道，“傳說赤血神牛可以騰雲駕霧，翻江倒海，力大無窮。”“原來都督也知道啊！”烏達達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我小時候還經常想要騎著它飛到天上去呢。”蕭逸聞言，不自覺地點點頭道：“或許有一天，真的可以！”說完也不待烏達達再說什麼，對著追風道：“跑起來吧！追風！”烏達達愣了一愣，卻是見追風四爪生火，一躍數丈，在空中連踩兩腳，真似臨空飛行一般，驚得他都張大了嘴巴。其後的士兵也是瞪大了眼睛，任胯下的戰馬緩緩往前走，卻見蕭逸回頭大聲道：“隨我破敵！回城再喝慶功酒！”“好！”烏達達與眾將士醒悟過來，大聲叫好，紛紛拍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