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外婆要轉院,我要親自送她上飛機,我知道柯家的路怎麼走,不必派人來接,我會自己去。”
佩琪先離開了餐廳,司徒以柔迎過來,柯佩凱也猛地從沙發上驚跳起來,佩琪注意到他,隻是瞥了一眼,就向司徒以柔道別。
“琪琪……”柯佩凱追上來,在玄關處攔住她,健碩高大的身軀擋住整個門,“你不回家嗎?”
“這位先生,我和你很熟嗎?”
“我是柯佩凱。我們或許……會結婚。”現在自我介紹應該不算太晚,結婚那兩個字出口,見她並無絲毫驚訝,也無抗拒,他才鬆了一口氣,“你對爸爸說什麼了?他近來身體不太好,你沒有氣到他吧?”
“看樣子,你低估他的身體了。”佩琪格外地回頭看了眼司徒以柔,才又仰視著柯佩凱,冷笑譏諷,“身體不好卻還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你這當兒子的,可不要落了下風,我祝你桃花朵朵開!”
說完,她像一隻狡猾的貓,從他身旁咻——一下,就溜走了。
他追出去時,她已經開著一輛明黃小車疾馳而去。
潔白的私人飛機停在轉院樓天台的停機坪上,機身上流線型藍色的水紋,銳意四射,仿佛藍色的閃電,乍然一閃,就會劈傷了人。
佩琪隨著護送外婆的醫療隊登上天台時,就看到站在飛機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轉過頭來,內搭的黑色襯衣與那種幽冷高級的灰色相襯,縱然陽光溫暖明媚,他整個人仍是冷酷地像是一尊精雕細琢的冰雕,那雙深邃的藍眼,精準地捕捉到被天台的風掛的東倒西歪的她。
送醫生、護士、郝清寧上了飛機,他三兩步就到了眼前,佩琪被冷風灌得難受,踉蹌著向後退……她的手肘被抓住。
大手一把攥過米白色風衣袖管下的纖細手臂,卻又不敢太大力,怕是一使勁兒,她會脆弱的骨折。
見她有些陌生地打量著自己,他的怒火又發不出來,視線不著痕跡看了眼她腳上那雙7cm的細跟高跟鞋,不禁又擔心自己一鬆手,她真的會被風垂到樓下去。
“我是藍斯,被你昨晚罵得狗血淋頭的柯佩靖。”
“啊!”她瞪大眼睛,又重新打量他,“原來是你,長得還不錯。”
注意到他眼圈發青,眼睛裏有血絲,她疑惑地笑道,“你是一整晚沒有睡覺?為了我外婆的事,累壞你了,謝謝你這樣費心。”她鄭重地彎腰,就那麼對他鞠了一躬。
藍斯氣結地低咒了一聲,見助理凱文從飛機上下來,小跑著過來,他冷繃著臉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什麼事?”
“先生打電話過來,說讓洛叔在那邊接機,是昨晚佩琪小姐要求他的。”凱文說完,小心地看了眼佩琪,希望她能說幾句安撫一下麵前狂怒的雄獅。
佩琪疑惑挑眉,眼神陌生地打量著凱文,不明白他為何這樣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