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琪在門外停住腳步,忽然想到什麼,又轉過頭來,“屹暉,能不能讓我見見那個承認自己是凶手的保鏢?”
“你想做什麼?”
“打人!”
潘屹暉搖頭失笑,“琪琪,這裏是警局!”
佩琪雙臂環胸,仰臉僵持望著他,“潘屹暉,你讓打,還是不讓打?”
“你別這樣大呼小叫的!”潘屹暉帶上門,拉著她到了走廊盡頭的窗前,低聲問,“你要怎麼個打法?總不能打出硬傷,讓我也不好交代。”
“叫他家人來,我要當著他家人的麵,狠揍他!”
“聰明!”潘屹暉拍了拍她的肩,便返回辦公間,對柯晟初和藍斯等人說道,“大家先回去吧,一會兒我送佩琪回去。”
審訊室裏,佩琪與那位叫趙翔的保鏢,隔著桌子相對而坐。
趙翔不敢看她太驚豔明秀的俏顏,隻緊繃著神經盯著桌麵,兩隻戴著手銬的大手自我保護地扣在一起,局促地不停地變換著坐姿。
“佩琪小姐,您到底要對我說什麼?”
“我沒有話要對你說。”
“您已經在這裏坐了半個小時。”
“剛才打電話,你老婆去接你兒子放學,所以,我是在等你兒子放學之後過來。”
趙翔頓時如臨大敵,突然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口氣也再難維持客氣,“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既然你給我毒藥吃,我當然應該報複一下呀!”她笑顏清淺,楚楚動人,狡黠的鳳眸光芒無辜而澄明,就那麼閑適依靠在高背椅上,手肘撐著椅子扶手,兩隻美麗地仿佛能開出花朵的手捏著,骨節喀喀喀作響……“你說,我是先打你兒子,還是先打你老婆?”
“你……你……”趙翔俊朗的臉怒繃起來,“做錯事的人是我,你要打就打我!”
佩琪倒是讚賞他這番做錯事、連累家人、卻又勇於承擔錯誤的狗熊氣概。
“好啊!我打你!不過,我一個弱女子,打你的話,你可不要還手,畢竟,你是凶手,我是被害人,你說,對不對?”
趙翔氣到發指,打人還有這樣輕聲細語商量的?!“好,我不還手,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兒,我會掄起椅子打在你的背上,不過,你不能用手臂擋,還有,然後,我會揪住你的衣領,把你的額頭磕在桌子上,然後,再揮起一拳打在你的鼻子上……”
這女人真夠狠的!趙翔不禁毛骨悚然。他在柯家已經三年,知道她是學過功夫的,如果她招招用力,他非被打得半死不可。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接受這樣的狠揍,潘屹暉推門進來,“佩琪,她們母子倆來了,就在外麵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