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瑟瑟微退半步,看了方小安一眼,方小安回望著冷瑟瑟,極其輕緩的點了頭。
聲音有些幹澀,冷瑟瑟終於道:“任陵……他死了。”
沒有回應,男子跪在地上,身體一顫,繼而便是死寂。男子像是不敢相信冷瑟瑟的話,久久不語之後便要問出口,隻是就在他要開口的瞬間,外麵的腳步聲離客棧越來越近了。
死死地咬著唇,男子突然從地上起來,一把將客棧的門關上,並以便關門一邊道:“幫我一個忙,告訴那些人你們沒有見過任陵,也沒有見過我。”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很快縱身往客棧的樓上而去,麵色一直是沉默而鐵青的。
“他去了林生和丁越的房間!”冷瑟瑟忍不住喚了一聲。
方小安不語,卻突然沉默著伸手握住了冷瑟瑟微涼的手。冷瑟瑟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覆了上來,心中突然一動。她垂下雙眸,動了動似乎想掙脫。但是方小安的手卻握得更緊了,冷瑟瑟覺得手被握得有些疼,便抬眸凝視方小安的臉。方小安向她輕輕頷首,似是想要冷瑟瑟安心。
冷瑟瑟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兩個人這般糾纏的時候,門外已經傳來了一人的呼聲:“就是這裏了!”
“他們來了。”冷瑟瑟向方小安說了一句,也在這同時,樓上傳來了一聲短促的呼聲,似是丁越的聲音,應是丁越醒來發覺了那名男子的存在,所以驚叫出聲。
一切發生得十分迅速,冷瑟瑟來不及細聽樓上發生的時候,敲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有人在嗎?開門!”門外是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略帶了一些沙啞。
方小安垂下頭,在冷瑟瑟的耳邊道:“開門吧。”
“再等等。”沒有聽方小安的話立刻開門,冷瑟瑟突然緊緊回握住方小安的手,認真道:“那人剛上去,興許還沒藏好。”冷瑟瑟打的主意是遲一些開門,好叫那男子有更多的時間藏身。
雖然不曾開口說過,但是方小安看得出冷瑟瑟對於那男子是帶了些許同情的。
也許是因為任陵的關係。
所以方小安點了點頭,兩個人站在門口屏息不語。過了好一會兒,門外的人似乎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嘈雜,就在其中一人說要撞開門的時候,冷瑟瑟終於無奈的歎了一聲,讓方小安為他們開門。
開了大門,門外站著一大隊人馬,皆是手裏拿著刀劍,身著短襟衫子的男子。而居於最前麵的是一位老者,他若有所思的看著站在麵前的冷瑟瑟和方小安,突然擺手似乎是在示意身後的眾人安靜。
直到身後的人都住了口,老者才低咳一聲道:“兩位,我們是江湖玉周門的人,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尋找一名喚作任陵的年輕男子,我想二位應該是見過吧?”
“你憑什麼說我們見過?”冷瑟瑟皺了皺眉,絲毫不管麵前站著的人是哪門哪派。
老者的麵色有些改變,他撫了一把胡子,又道:“我們一路打探過來,鎮子口的那些人告訴我們,前些日子親眼見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來了這裏,並且進了臨仁客棧,姑娘還要否認嗎?”
“那又如何?”冷瑟瑟又道。
“這……”冷瑟瑟的態度讓老者有些不滿,他伸手指了指冷瑟瑟,似是沒有見過她那麼頑固的女子。
還未待冷瑟瑟再說話,方小安截口道:“那人的確是來過客棧,不過你覺得我們客棧會讓一名渾身是血身份不明的家夥住進來嗎?況且,臨仁客棧已經許久不曾收住店的客人了,這是整個臨仁鎮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