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回廊,走過假山,就走到望月軒,我想進去瞧瞧的,畢竟如此精美的建築是誰都會有欣賞和好奇之心的,推開望月軒小院的門,院內還是幹淨的,小院裏有一個涼亭,順著亭子的欄杆爬滿了薔薇,好像一座花亭,粉白的亭帳被微風吹得飄起來,我隱約的看到影子裏有一把古箏,情不自禁的就走過去了。實在是太美了。
想撩開帳子,入目的便是石桌石凳,桌上放了一把古箏,
拂過琴弦,我竟然有一種從心底冒出的悲涼。坐在這把箏麵前,似乎我能看到坐在我對麵的女子,清風拂柳,宛若紅妝,細眉粉黛,溫婉伊人,素手撫琴,嚶嚶歌唱。
“小姐……”采兒見我神色悲傷,不由跟著有些難受。
我被這種沒來由的悲傷嚇了一跳,但是一想也正常,畢竟這身體和她是血脈相連的。“我沒事,采兒。這琴一直放在這裏嗎?”想著采兒說的我這娘去世也有三年了。
“是啊,小姐,這琴一直擺在這,隻有夜幕的時候會有下人拿進廳裏去,老爺吩咐過,隻要他來了,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要保持著夫人在得時候的樣子。
我微微低頭,想他這個爹倒也不是個無情無義的,可是這問題就來了,既然他如此傾心於我娘,又為何在外有一個呢?為何我爹不早早把那女人娶進府中做妾室呢?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腦海裏,不是我多事,而是我想知道,本來這具身體的主人死了是不是跟這往事有關係呢?如果有關係的話,我日後也要加倍小心了。“小姐?您又發呆了?”采兒無形中歎了口氣,她家小姐自從轉醒以後就總是出神,這不,小姐又走神了。
“啊!哈哈,啊哈,沒事,沒事……啊。對了采兒,哪那咱們為什麼要上街?我是說我出事的那天?”
采兒幽幽道:“小姐您真不記得了?”
看著這小妮子的一臉笑就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我真的忘記了,”
采兒撅撅嘴一邊道:“小姐,那日你收了封書信,然後就火急火燎的帶著奴婢出門了,說是去城南的楓樹林,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小姐可還記得?”
“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那我收的是誰的信呢?”真是的,著采兒說話總是含著半句。
此時的采兒正想著:看來自家小姐真的記不起來了,對上我疑惑的眸光,采兒道:“小姐,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把信收在哪裏了我也不知道,不過奴婢看您緊張的樣子應該是大事,當時也沒敢問您,誰成想這半路上能出這倒黴事?”
“罷了,既然都不知道那就以後慢慢想吧,”問采兒又有什麼用呢?
“小姐,你說會不會是那王氏搞的鬼?”雖然是個疑問句,可采兒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沒吱聲,一切都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都是胡說八道的。
不再想這些了,想了也想不通,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把我自己的事情弄清楚,爹是誰娘是誰,那兄長有是誰。
起身時我又撫摸了一下琴弦,一撥,聲音清脆婉轉,真是一把好琴,隻是琴的主人已不在了。
收起落寞的心緒轉身對采兒道:“咱們去繡樓裏看看吧,興許我能記起我娘的事情呢。”
采兒應和跟上來,一樓前廳沒有什麼特別的,右側有一方多寶格的隔斷,簾幔卷起,又是白粉色,看來我娘還是個少女係的。
走到書桌前,有一幅畫,是一個男人,玉樹臨風,溫和笑顏,淡淡風清,畫尚且如此,就是真人不知道怎麼樣了,難道這是我爹嗎?除了我爹我想不出我娘還給誰畫丹青,噢,倒是還有我那個哥哥。
采兒看到了丹青,但是沒有說話,見我皺眉良久,吞吞吐吐道:“小姐,咱們上二樓看看吧,早些看完了,要回去吃午膳呢。”
我覺得這丫頭有事,但是不想再問她了,因為她永遠都是不知道:“好吧。”
腳下踩著實木的樓梯,真是讓我激動萬分,tmd這才是真正的實木啊!沒開過眼界的我就像一個土包子一樣,我的臥房算是比較簡樸的,雖然也有雕梁畫棟但是都在房頂上,著實看不太清,但這我娘住的這間秀樓卻是真正的精雕細刻,栩栩如生,我上輩子不是沒有去過故宮,可畢竟已經不是完整的了,更別說可以允許我手觸摸的東西了。邊上樓我就邊感歎,古代人的聰明真是難以想象的,沒有一顆釘子,卻把這秀樓做的像是隻應天上有。
進了二樓又讓我這土包子瞎了眼,二樓竟然分為了兩個房間,右側顯然是我娘的臥房,那左側呢?忍住好奇,一會再看,我娘這屋子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發暗或陳舊,所有的木材都是淺色的,最讓我震撼的還是那個窗戶,就像露台一樣,白粉色的簾幕隨著微風搖擺,露台的兩側有推拉木門,真是太厲害了!
“采兒,你可知這秀樓是誰設計的?”我心中充滿了驚喜,是不是我娘也是穿越來的?
但我卻失望了,采兒搖頭道:“小姐您從這裏出生的都不知道,我一個被賣的丫頭怎麼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