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安寧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是一片大霧繚繞的森林,她怎麼都走不出去,然後她看見了阮蘇南,她拚了命的喊他,可他就是不理她,反而越走越快,她隻好跟在他的後麵,一直走一直走,忽然他回頭衝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是詭異,她不明所以,腳下一滑,掉下了一個滿是釘子的陷阱……
痛,好痛,痛不欲生,每一根釘子都深深的陷進皮肉裏,裹著血肉模糊,拉拉扯扯的痛。
惟傾呢?惟傾有沒有事?她下意識的呼喊出聲:“惟傾……”
床邊立刻圍上來兩個男人,爭先恐後的問道:“你醒了?還好嗎?”
她意識仍舊模糊,但還是聽見了他們的問話,她不好,她很痛,讓她最難過的是她不知道惟傾怎麼樣了,於是她拚命的搖頭,眼淚成串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書城摁住她的肩膀,心疼的說:“你不要亂動,我馬上幫你叫醫生!”說著摁了一下床頭那個紅色按鈕。
“惟傾是誰?”阮蘇南好奇的問道。
書城白他一眼:“你管得著嗎?”
阮蘇南安分的低下頭,盯著安寧,忽又抬起頭來,不知死活的說:“她孩子沒有了,你還要她嗎?不如你們分手吧。”
書城真是懶得跟他吵,隻說:“你女兒沒事嗎?受了這麼大驚嚇你不該回去哄哄她嗎?”
“她已經睡了,歡顏在陪著她。”
書城不耐煩的說:“你聽不出來我是在趕你走嗎?還是你希望我明說?”
阮蘇南煞有介事的說:“可是安寧因為我女兒才被綁架,因為我才從樓梯上滾下來,因為我才流產,我怎麼能走呢。”
書城於是不理他,剛好看到醫生匆匆而來,於是衝過去問醫生:“醫生,她為什麼還不醒?您不是說她沒有生命危險了嗎?”
“我跟你說過,她身體本來就虛弱,又意外流產,失血過多,手術的時候給她輸了血,現在正持續不斷的給她輸營養液,你放心吧,她肯定能醒過來。”
阮蘇南湊過來說:“她剛剛喊了一個名字,可是眼睛沒有睜開。”
醫生想了一想,說:“這說明她的意識正在慢慢恢複,她喊出來的那個名字肯定是她最在乎的人。”
(2)
醫生走後,阮蘇南頗傷感的和秦書城說:“原來安寧最在乎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一個叫惟傾的男人啊。”
聽說安寧正在逐漸恢複,書城放下心來,也就起了與阮蘇南鬥嘴的念頭,於是說:“真是可惜,惟傾是她肚子裏孩子的名字,她最在乎的是我們的孩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給孩子取名惟傾?這名字好怪。”
“你懂什麼,惟有葵花向日傾,你聽過沒有?她想用這個孩子紀念我們的愛情,也表明她的心意,我是太陽,她是向日葵,她永遠都向著我,你懂嗎?”
“我是不懂。”阮蘇南故作皺眉,“既然你們情比金堅,她為什麼要在你的地盤勾引我?”
“什麼叫勾引!你說話注意一點!她不過是按規則行事,我不介意的。”
“這我就更不懂了。”阮蘇南怪笑著說,“既然孩子都有了,又情深意切,為何不結婚?難道是覺得單親家庭很流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