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笑兒正在睡覺時，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叫她。困難的睜開雙眼，就看見曉月哭紅著雙眼，坐在她的床邊，一臉悲傷的樣子。
“笑兒……”曉月的聲音也許因為哭了太久的原因，變得有點沙啞。
“曉月姐姐，你怎麼了？看，眼睛都哭紅了。”笑兒拿起枕邊的手絹，輕輕擦拭著曉月臉上的淚痕。
低頭又啜泣了一會兒，曉月抬起頭，哽咽著說：“笑兒，你告訴我，我們在紅樓裏的女子是不是得不到幸福？”
笑兒一愣，隨即說道：“怎麼會呢？姐姐多想了。”
“笑兒……他，嫌棄我……”沒有說他是誰，可是笑兒卻明白。
那個他便是都城頗有權勢李員外家的獨子——李奇。
曉月和他的故事笑兒是清楚的，他們的每一步發展笑兒都看在眼裏。本以為，李奇會是曉月的良人……
“昨天晚上，他和我說他要成親了，要娶王小姐為妻。”
——（曉月的回憶）
“曉月……”
“奇，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嗎？”
“曉月，我要成親了……”
“奇，你母親同意了？”
“是母親讓我成親的……”
“真的嗎？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不是……曉月……”
“怎麼了？奇？”
“曉月，母親大人要我娶城東的王小姐……”
“你說什麼！奇，你答應了嗎？”
“嗯……”
“為什麼？你不是說過要和我在一起嗎？不是說過會等我嗎？”
“對不起……我想，曉月，我們不適合……”
“你騙我的是不是？”
“是你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說，你會娶我的！”
“曉月，你也知道……你是紅樓的女子，即使我有心娶你，母親也不會同意的……”
“你，你這麼說，是嫌棄我，配不上你嗎？”
“……”
“你說呀！”
“對不起……”說完，留下曉月一個人獨自在那裏。
皎潔的月光下，把一個人孤單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
“笑兒，果真天下男兒皆薄幸嗎？”曉月這樣問她。
是嗎？男子皆薄幸嗎？笑兒不懂。
“姐姐，不要傷心。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笑兒要你！”
“嗬嗬，笑兒不要取笑我了。”曉月被笑兒的話逗笑了。
“我可不敢取笑姐姐，我是認真的！若是沒有人要姐姐了，笑兒要你！”
“嗬嗬……”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曉月還是紅樓女子，還是要接客；李奇還是李員外的獨子，還是要成親。隻是，這世界上多了一個被情而傷的傷心女子。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清]納蘭性德《木蘭詞?擬古決絕詞柬友》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陸爾熙再也沒有來過紅樓，那天下午和晚上發生的事情，對笑兒來說就如是一場夢境。那一個身著白衣，溫潤如玉，嘴角含笑的男子就如曇花一現……
後來，笑兒在回憶這段日子的時候。她總是會想，如果沒有發生後來那一件事情的話，也許他還會是那個年輕有為的新科狀元，而她依舊是整天笑嘻嘻的奴笑。他們兩個人也就不會有那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牽扯不清的情感了……
可是，一切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