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身世(1 / 2)

“四皇子的生母是黎國襄陽王的小郡主,當年南越國的皇帝北伐,大敗黎國,在一群俯首稱臣的人群裏,皇帝一眼就看上了小郡主。小郡主不得已就隻能跟著南越國的皇帝回到了南越,被封為麗婕妤,次年就誕下了皇子,晉封為麗妃。南越136年,宮裏傳出,麗妃歿,可是卻久久秘不發喪。”五爺看著聽得聚精會神的嫣然,歎了口氣。

陷入故事的嫣然,百思不得其解,麗妃死了不就應該厚葬嗎?疑惑的望著五爺。

“喪權辱國,亡國之恨,縱使皇帝對郡主不錯,郡主怎麼能安心待在南越皇宮裏,若不是為了千千萬萬的黎國百姓,郡主估計早就香消玉殞。後來,有了身孕,本也想著安安分分在南越皇宮裏終老。可是,皇帝的後宮,本就是一個紛爭四起的地方。你不想來的時候,不得不忍辱負重,你想好好待著過日子的時候,偏偏有人不讓你如意。南越136年,江南水患,皇帝為了體恤民情,親自下了江南,後宮的一切事宜交給皇後打理。麗妃產子的當天,九死一生撿回了一條命。醒過來的時候,皇後就逼迫郡主離開,並讓她給皇上留下了一封親筆信,請皇上善待四皇子,說她待在南越皇宮裏生不如死。南越皇帝趕回來的時候,麗妃早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了年幼的四皇子,交給了膝下無子嗣的惠貴人撫養。人不在了,迫於形勢壓力,隻能傳旨說麗妃歿。至於那個可有可無的喪禮,又有什麼必要。皇帝的事情,誰敢亂嚼舌根。”

“後宮交給皇後打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帝難道就不追究她的責任嗎?皇後為什麼要這麼做?”

“槍打出頭鳥。郡主盛寵不衰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其實,假設郡主生的是小公主,恐怕就沒有那麼多事情了。皇家的事情,能有多複雜,爭權奪勢,無外乎就是爭皇位,爭天下。這監管不利的罪名又能有多大,麗妃又不是囚犯,誰又能想到一個剛產下皇子的妃子可以如此膽大妄為,棄子逃跑。”

嫣然不禁一陣唏噓,“那皇後也真夠能忍的,一直等到孩子出世。那她還不如斬草除根,這樣把人母子拆散算怎麼回事。”

“這就叫殺人不見血,郡主一走,不單單少了一個眼中釘,皇帝就會把對郡主滿腔的憤恨加注在四皇子身上,自然不會動任何心思立他為儲君。”五爺冷笑著,不動聲色的握緊拳頭,指甲紮進了掌心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真是一石二鳥之計,要是我是麗妃,我就堅決不走,大不了就魚死網破。要麼,就帶孩子一起走。憑什麼讓那死皇後稱心如意?”嫣然憤恨的口不擇言。

“因為,因為郡主生的是雙胞胎,兩個兒子,生下來的時候,皇後就把一個送出了宮外,並威脅郡主說,你若是留在宮裏,宮外的這個兒子就沒了。整個皇宮都知道今日麗妃喜得一麟兒,倒也是圓滿。若是麗妃聽從她的安排,私自“逃”出了皇宮,不單單能和宮外的兒子回歸故裏,宮內的這個兒子她也會妥善照顧。手心手背都是肉,權衡利弊,郡主也隻能聽從安排離開了皇宮。”

嫣然在震驚裏久久不能恢複,不隻是詫異於皇後的狡猾奸詐,有些答案呼之欲出,就差最後的確認。嫣然不知該如何啟口,眼神裏的驚恐,疑惑,心疼,五爺一覽無餘。嫣然仿佛聽到自己的上下牙齒顫抖得在打仗。

“事情都過去了。沒錯,他行四,我行五,母親總會和我說起未見麵的哥哥。我,也很想見他。”五爺倒是鎮定,開了頭,話說到這,反倒是一片輕鬆。

“那你是怎麼生病的?和四皇子一樣嗎?”千絲萬縷的思緒裏,嫣然抓住了一條主脈,請遍天下名醫是她一直沒有說出口的想法,對於五爺的病情也沒有找著合適的機會詢問,正好借了這個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以為皇後會這麼好心放了母親和我?母親在生產之前便中了慢性毒,逃出皇宮的時候,身邊沒有奶娘,我便是喝了母親的奶水中了毒。至於哥哥的身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嫣然看著五爺眼中泛起的血絲,一陣心疼。“五爺,你相信我,你的事,我會想辦法。”

“我的事情你不用費心。”五爺一語雙關,他的毒她知道,自幼和藥罐子作伴的他,什麼大夫沒看過,什麼藥沒吃過,母親的愧疚與強顏歡笑裏他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宿命。更何況,那蝕骨的疼,一次比一次深刻,仿佛死神的腳步,一步比一步走進,近在眼前。至於報仇,他也想報仇,他想一刀殺了皇後,不,千萬刀,一刀一刀剮了皇後,讓她一點一點感受她加注在自己,母親和哥哥身上的疼,他想讓她生不如死。但是,別說見皇後,現在就連見哥哥都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