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姨,你說他還記得你嗎?”嫣然酸酸的問。
“不知道。記得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隻要他過得好就行。五爺也是,都是好孩子啊。”卓姨忍不住哽咽。
“卓姨,你沒說我呢,我也是好孩子。”嫣然伸手抱著卓姨撒嬌。
“是,當然是,嫣然是個好姑娘。”
“嫣然姐姐,你在哪呢?”安子在屋外頭喊。
“應該是五爺醒了,卓姨,我去看看。”嫣然取出帕子給卓姨擦幹了眼角的淚滴,擠出了一抹笑。“卓姨,你相信我,我會想辦法見到四爺。”
“可以嗎?”對卓姨來說,這無異於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有機會的。我走了.”
倚靠著床榻的五爺麵色憔悴,看到款款走過來的嫣然,扯了扯嘴角,笑著問:“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我。”
“剛到呢,和卓姨打了個招呼,這才過來。”嫣然雲淡風輕的撒了個謊,她不想讓五爺多心了。
“怎麼哭了?”看到嫣然微紅的眼睛,五爺疑惑的問道。在五爺的眼裏,嫣然就是一個樂觀的姑娘。按她的話說,高興也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那何不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過好這一天呢?
嫣然揉了揉眼睛,“才沒有呢,讓沙迷了眼而已。你看,這本書,對你可有用?”
嫣然遞上醫書,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真是一本好醫療書,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回頭我好好看看!”五爺大體翻了一下,還真有幾例治療奇毒的例子,可貌似症狀和自己不大一樣。五爺不忍讓嫣然失望,把書放在了枕邊。“這書,回頭看完了再還給你!”
嫣然看在眼裏,也不點破,順著說:“好,慢慢看,不著急!”
安子端了藥進來。“五爺,該喝藥了!”
“給我吧!”嫣然接過安子手中的瓷碗,黑色的藥汁墨一般黑,“喝下去以後,就有了一肚子學問!”
嫣然勺起一湯勺藥水,輕輕吹了幾口氣,小心的喂五爺喝。
喂完了藥,囉嗦的一遍遍叮囑五爺好好休息,這才不放心的往回走。
剛進府,看門的小廝遞上一封信。
嫣然狐疑的接過信,打開信封,第一眼就去看落款:東方熠。
仔細想了想,東方熠不就是二皇子嗎?了然的收起了信箋。真不知道這二哥又在搞什麼鬼。
回春暖閣的這一小段路上,嫣然不禁心想,這行了一天的路,二皇子該是到了哪?晚上是會在驛站稍作休息,還是連夜趕路?越往南走,估計天氣會越來越差吧?遇到下雨天,豈不是很麻煩?而這封信,二皇子是什麼時候寫的?是在出發前,還是在路上。想著想著,一邊憂心,一邊竟然有了些許甜蜜。被人記掛著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一進屋,打發了屋裏的丫頭,靜靜的攤開信紙。
嫣然放佛可以看到二哥站在自己麵前,一麵抱怨旅途多麼無趣,走了幾百裏路,為什麼馬車外的鳥兒還是一個調,難不成那隻鳥要一路從京城跟到湘南,要與他雙宿雙飛?一麵懊悔昨晚上沒多吃點,今日路上的幹糧簡直難以下咽。這樣的行軍速度,再過兩日,就該到了湘南。
嫣然來到書案前,自個兒研了墨,取出一張素白的信箋,提筆回了一封信。當落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卻猛然發覺,二皇子在行軍途中,哪有收信的地址。笑著搖了搖頭,把信放進了抽屜裏。果然,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