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七出,必死無疑,這李敏芝這一會看她還怎麼蹦躂,人在做天在看,果然是報應不爽,真是老天有眼,我回去得上柱香,好好感謝八方神仙 。”王寶鳳心無城府的嘟囔。
嫣然早對王寶鳳的心直口快就見慣不怪,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這直爽的性格,哥哥還要多習慣才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如若當初,自己在第一時間一手阻止這個婚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事情的另一個走向會比現在好嗎?
想必,那李敏芝若是知道是自己破壞了她和世子的婚姻大事,也是會對龔嫣然恨之入骨吧。事情無論怎麼做,哪怕是現在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都是一個死結。到如今,自己還能如何?順其自然,隻要不害到自己,她就真可以忽略不計。不是因為她大度,而是因為,每個人活得都那麼不容易。
經曆這麼多風雨,嫣然突然有點累了,身心俱乏。隻想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看日出日落,品茶遛狗聊天,種一院子的鮮花,夜裏一手棋盤,又或者一曲古箏,落雨時節,一壺清茶,幾樣點心,品詩作畫,又或者可以稱之為信手塗鴉。看時間流水般從身邊流過。那樣清淡閑適的日子才是真的幸福。
想五爺了。那個淡淡的,儒雅的,文質彬彬的五爺。站在自己身側,不言不語,卻能一眼看透她的五爺。
不知道遠在昆城的楊康他們怎麼樣了。她和五爺的客棧可好。如果五爺還在,該多好。
比起家常菜館的輕鬆閑適,世子的院裏卻是剛經曆一場狂風暴雨。聞訊而來的王爺和王妃一開始還以為是兩口子鬧鬧別扭,也沒怎麼上心,可看到世子手邊的休書二字,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子坤,你這是胡鬧什麼呢?”王爺一手奪過休書,兩人的婚姻可關係著兩個家族,豈能如此兒戲。
世子一言不發,麵色鐵青。
“誰能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王爺皺著眉頭,聲音中氣十足,不怒而威。家和萬事興,鬧成這樣,成何體統。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向識大體的子坤不會無緣無故如此大發雷霆。這還是王爺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不顧身份。
抽泣著的李敏芝麵如死灰,一把跪倒在地上,哪有有平日裏的半分淡定從容,“求父親母親為敏芝做主。”
“到底怎麼回事?”一身盛裝,雍容華貴的王妃一把扶起一臉憔悴的李敏芝,心疼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你不說是吧?好,我說。”世子看到母親焦急的模樣,想著這醜事那李敏芝也不好開口。“上回,世子妃邀嫣然看戲,趁機對嫣然下了藥。中途王府走水,世子妃邊借機走了。誰知道她居然差人侮辱嫣然,嫣然不堪受辱,從二樓跳下,僥幸撿回一命。”
王爺和王妃麵麵相覷,大為震驚。世子成親以後,深居簡出,與龔府的兄妹兩不是極少來往了嗎?王妃還以為世子回心轉意,把心思放在了世子妃身上,沒想到,在她的眼皮底下,還有這麼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子坤接著說,“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我上回就警告過她。嫣然也顧全大局,一直沒把此事公開。誰知道這回,她又指使人到處散播謠言,鬧得滿城風雨。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樣的毒婦,留著何用?”
“子坤說的可是真的?”老王爺一生光明磊落,最討厭背地裏的小人伎倆。望向李敏芝的眼神裏不由多了幾分冰冷。
“兒媳冤枉。這都是旁人陷害敏芝的,敏芝沒有做過。”李敏芝還想著垂死掙紮,隻要她一口咬定不是她做的,所有的證據又能怎麼樣。一旦認下這罪,以後讓她在王爺府裏怎麼待,丈夫厭棄,公婆不疼,這王爺府還有她的立柱之地嗎?
子坤冷笑一聲,心寒到極點,不由得抬高了幾分聲線:“你以為你不承認就可以了嗎?梨園失蹤的小生,王府裏放火的那丫頭,你以為他們都死了嗎?就這回茶館裏搬弄是非那兩人,這些人,你就相信他們對你死心塌地嗎?你不承認我是沒辦法,那就隻好秉公處理,交給宗人府了。你若真是清白,相信那裏會還你一個清白。”
李敏芝嚇得沒了血色,一臉慘白,無力的倒在地上,她不要去宗人府,那裏等著她的隻能是牢獄之災。想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怎麼可以淪為階下囚。想到萬人嗤笑的畫麵,就讓她生不如死。
“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母親,幫幫我。”李敏芝爬向王妃,子坤向來最聽王妃的話,王妃讓他娶她,他就娶了。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李敏芝跪在王妃跟前,聲聲泣下“世子娶了我,卻對那丫頭念念不忘,我也是一時糊塗,敏芝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