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的官越作越大,兩個月後,武則天加封他太子太傅銜,一時間位極人臣。
朝廷中有不少嫉賢妒能之人,天天捕風捉影,造謠攻訐趙良,說他一手遮天,培養黨羽,圖謀不軌。
彈劾趙良的奏章一封封送到武則天的麵前,武則天起初還看上幾份,後來都懶得看,派人一股腦都送到了狄府。
趙良看完這些奏折後,不停的冷笑,他讓狄安按照這些奏折上的名單,給彈劾他的官吏每人送去一份請柬,請這些人明晚都來赴宴。
不少官吏收到請柬後,都是惴惴不安,一幫人集聚在許敬宗府上,商議到底去不去赴宴。
“許大人,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單獨上折子彈劾狄仁傑,豈料天後留中不發,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許敬宗成竹在胸的說道,“你們不要害怕,萬事有我。”
“許大人,狄仁傑發了請柬,讓我們明天到他府上赴宴,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許敬宗冷哼道,“宴無好宴,肯定是鴻門宴。”
一人擔憂道,“許大人,姓狄的不會埋伏下刀斧手,在宴會上把我們都殺了吧?”
“你腦子進水了?狄仁傑怎麼會這麼作?他要是敢對這麼多人下手,那他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另一人又道,“那我們是去還是不去呢?
“放心大膽的去吧。”
次日,收到趙良請柬的官員,一個個不約而同到了狄府,還故意裝出一副不知道對方會來的樣子。
這一切如何能瞞得過趙良的眼睛,他心裏不禁冷笑,一幫王八犢子,等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所有人笑語晏晏,客客氣氣,好像自己有天大的喜事一般。
宴會在狄府大廳舉行,賓主彙聚一堂,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幫人關係多親密似的。
趙良見人已經到齊,清了清嗓子,站起來說道,“諸位同僚,狄某十分感謝大家的光臨,今天來這裏,就為一件事情。”
啪啪啪。
趙良拍了三下手掌,從大廳外麵進來二十個狄府的家仆,每人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麵放著很多奏折。
這些官員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趙良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各位大人,這些都是你們彈劾狄某的奏折,天後看了未免勞神,就把奏折轉給了狄某,我在這裏,要跟各位好好掰持掰持。”
這些人一聽不由都冷汗涔涔,趙良這是要算總賬的架勢,這些奏折大多數都是捕風捉影,根本經不起推敲,他們見趙良來勢洶洶,如何不膽戰心驚?
“戶部主事王頎和王大人。”
一個四十多歲,留著一綹山羊胡子的瘦高個趕緊站了起來,王頎和慌裏慌張,差點把麵前的酒壺撞翻。
“狄,狄大人,下官在。”
“王大人,你在奏折裏說貪酒好色,可有此事?”
王頎和如芒刺在背,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狄大人,我,我。。。”
“到底有沒有此事?”
王頎和的奏折就在麵前,如何能夠當眾抵賴,他隻好硬著頭皮說道,“確有此事。”
“王大人,據我所知,你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每日喝酒跟喝水一樣。你有五房姨太,我隻有一妻一妾。我若是貪酒好色,不知道王大人該如何形容呢?”
王頎和聽了如此誅心的話,頓時臉憋得跟豬肝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良撇下王頎和,走到另外一個矮胖子跟前。
“兵部員外郎陳誌陳大人。”
陳誌趕緊站了起來,躬身說道,“狄大人,下官在。”
“陳大人在奏折裏說我專橫跋扈,恃寵而驕,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不知陳大人平日裏在哪裏當值?”
“自然在兵部當值。”
“既然天天都在兵部當值,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專橫跋扈,恃寵而驕呢?”
陳誌不由冷汗直冒,結巴道,“我,我是聽別人說的?”
“道聽途說的東西,你也敢寫在奏章裏?你是拿天後當傻子嗎?”
陳誌連連擺手說道,“我,我沒有。”
陳誌本臉色本來就紅,這下更加紅得跟猴屁股一樣。
趙良不再搭理陳誌,走到大廳中間,環顧一下四周,朗聲說道,“諸位大人,今日來請大家就是為了解決一件事情。這些托盤上麵都是各位彈劾我的奏章,我想把這些奏章都燒了,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