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煙兒還沒回來嗎?”莊璃洛站在院子裏問著身邊的林伯,“夫人,昨天小姐上山采藥了,想必是昨天下午的雨將她阻在山上了,剛才老爺讓人去落霞山莊問了”。
“那老爺呢”?
“老爺在崖邊彈琴,要不要我將老爺叫回來吃早飯?”
“林伯,你去準備早飯吧,我去找老爺回來”。林伯詫異地看著莊璃洛的背影,對著身邊的林媽說:“老婆子,夫人今天有點怪?昨天夫人讓小姐學刺繡,小姐偷偷溜出去,一晚上沒回來,要是擱在平時小姐非發脾氣不可,可是今天咋就沒動靜呢?”
莊璃洛看著在崖邊彈琴的丈夫洛雲霄,想起了昨天晚上丈夫的話。雨後的落霞山更加清新秀麗,四月的一場雨帶給人絲絲寒意,莊璃洛的心不禁地顫了一下。
“過幾天就是煙兒的生日,我們當真要離開嗎?”莊璃洛望著山崖邊撫琴的丈夫洛雲霄輕聲問道,琴聲並沒有就此停住,緩緩的聲音夾雜著琴音傳到莊璃洛的耳邊,
“我答應過,讓煙兒16歲離開,”
“相公,我們應該讓煙兒來選擇”,洛雲霄止住了琴聲,轉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哭泣的妻子:“璃兒,你應該明白煙兒一出生就注定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那你呢?”
“璃兒,你還不明白嗎,曾將的慕容雲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洛雲霄。煙兒不一樣,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她終究是要麵對屬於他的責任,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崖邊,風吹起白色的衣裙,淩亂的黑發在風中吹動,迷了兩個人的眼。
“爹、娘”遠處跑來一個白衣少女,身邊還有一隻雪白的狼。“煙兒來了,不要向他提起此事”,洛雲霄緩緩的走到妻子旁邊,低聲說到,嚴肅的臉上頓時綻放了暖暖的笑意,望著遠處的少女。
莊璃洛淺笑著望著抱著她的胳膊撒嬌的少女,掏出手帕輕拭著她額間的細細的汗珠,低聲責備道:“快16歲了,該有姑娘的樣子了,別整天舞刀弄棒的”,“娘親,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完洛玉煙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劍身薄如蟬翼,散發著陣陣寒光。洛雲霄的臉上閃過一絲驚異,與妻子對望了一眼隨即恢複了正常,寵溺地望著洛玉煙,“煙兒,這把劍怎麼來的?”
“爹爹,昨天下雨我到竹林躲雨,碰到一位老爺爺也在那躲雨,他送我的”,
“好了,昨天在竹林可能也沒睡好,跟你娘回去好好休息”,洛雲霄說完就向竹林走去:“老爺子終於現身了,又有的忙了”。
“煙兒你昨天沒吃晚飯嗎”?看著狼吞虎咽的洛玉煙,莊璃洛一邊給他的碗裏夾菜一邊問。
“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
“娘親,我不困。我還要去竹林。”老爺子可是說好了叫她劍法的,她可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娘我吃完了,我走了”。
洛玉煙的前腳還沒跨出門檻,身後傳來母親嚴厲的聲音“你今天哪裏也不能去,好好在家裏給我學刺繡”。
“娘親,我好困,我去睡覺了”,洛玉煙剛想轉身朝房間去。
“你不是說你不困嗎?”
洛玉煙很不情願地隨著莊璃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林媽,小姐就交給你了。煙兒,拿來”,“娘親,什麼東西”?
“你自己知道”,莊璃洛將手伸到洛玉煙的麵前,洛玉顏很不情願的將一個小白包從腰間拿出放到母親的手中。
“什麼時候學會刺繡,什麼時候我將銀針給你。還有就是別讓我知道你又對林媽他們耍功夫,不然我就把銀針扔到山崖下去”。
莊璃洛站在洛玉煙房門口看著洛玉顏可憐兮兮的臉,心裏閃過一絲不忍,她終究要離開的,為何不讓她快快樂樂地度過這剩下的時間呢。
“林媽,是不是這樣拿針?”洛玉煙拿著針還沒等林媽反應過來,就已經將針紮進去了,隻聽一聲尖叫,左手指上的血滴在白色裙擺上慢慢的化開。
“小姐沒事的,繡花針和銀針可不一樣,怎麼能這樣拿針呢?”
林媽緊張兮兮地看著洛玉煙的手指,卻沒看見洛玉顏另一手已經將繡花針紮進她的睡穴上。洛玉煙將林媽輕輕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在她手裏繡花針和銀針是沒有區別的,這次可是委屈林媽了。洛玉煙吐吐舌頭,輕輕的打開窗戶溜出去了。
“林媽,醒醒。林媽,”林媽被人叫醒時,天已近中午了。夫人莊璃洛站在窗前一聲不吭。“林媽你怎麼睡過去了,小姐呢”?旁邊的李媽問道。
“小姐用繡花針紮了我一下我就睡過去了,下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是呀,在煙兒的手中,繡花針和銀針沒有什麼區別?”莊璃洛沉思著,轉過身對身邊的李媽說:“李媽,準備一些飯菜和酒我要去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