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是誰?
塵軒有些無奈,說實話,他也不想在與自家徒弟相遇地時候,身邊帶著一個脫線的老頭。
但是沒有辦法,身為天域大祭司,他沒有辦法隨時照顧她,而在他漫長的一生中,自己隻有這一個徒弟而已。
宮寒伊看著自己的師尊,喜悅後,激動後,就有一種冰涼感席卷全身。
既然他知道她是誰,既然他知道她的遭遇,那為何冷眼視之,為何看著自己的家人被處斬,為何看著自己走向死亡?
她忍不住將控訴的眼神看向塵軒,甚至有一個可怕的猜想,會不會,天域的大祭司和鳳祁國新帝早已經勾搭在一起,現在出現,不過是想要自己的命而已。
那猜測太過可怕,如果是這樣,那不僅僅毀了她的生命,也毀了她的信仰。
塵軒看著宮寒伊的眼神,便知這個孩子又想多了,說她聰明,其實不過是固執。
寒伊,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無奈比無能更悲哀。
塵軒從石椅上站起來,一步步地朝她走過去,如果他不動,想來她永遠不會動。
宮寒伊看著走來的塵軒,內心更加淒涼,在她的記憶中,這個男人,從未向她走近過,沒想到,唯一一次,居然是來取她的命。
塵軒的手放在了宮寒伊的頭上,手中還帶著千鬆露的香氣。混著花香,醉人至極。
她僵硬至極,身體冰涼。
卻不料頭頂上含笑的語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宮寒伊猛地抬頭,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變態自負,與他生活的這幾年年,自己一直被壓榨。
但是——
從不會受傷。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竟然會草木皆兵。
塵軒示意她跟著他,走到石桌邊,方緩緩地說:“這是你師叔。”
宮寒伊恭謹地稱:“師叔。”
老頭笑眯眯地看著他,目光詭異:“我以為你會叫我師父,嫁夫從夫嘛。”
“什麼?”宮寒伊有些怔愣,情景轉換太快。
塵軒掃了老頭一眼,輕輕道:“寒伊,這次引你過來,就是與此事有關。”
“你師叔他,是淩越七皇子的師尊。”
“嘿嘿”老頭發出“親和”地笑聲。
而宮寒伊也瞬間明白那個嫁夫從夫的意思了。
她心中掠過一絲不自然,有對於司空長慕的惱怒,以及那一點點莫名其妙的感動。
感動他對於一句戲言的尊重?宮寒伊自嘲。
塵軒笑了笑:“寒伊,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而在今日,我會一一地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