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視她為毒蛇猛獸,避而不及。唯有這個呆呆的小和尚,不怕自己,還曾經一度想要保護自己。
探手入懷,掏出那個七彩小包。那是自己的七彩帕子,什麼時候留在釋真那裏的,鬼狐已經有些忘了。打開,裏麵芙蓉餅的碎屑一下子模糊了鬼狐的眼睛。她從不是感性的人,可這一刻,心還是忍不住狠狠地顫了一下。把手帕包好,輕輕的放到釋真的枕頭裏側,那現在是屬於他的東西。
再探手入懷,又掏出一個小包……鬼狐模糊的雙眸突然又泛起笑意。這個是鬼狐自己包的。裏麵有一個釋真在小黑屋子裏給她的包子,她沒舍得吃。小心的打開,一股餿味直撲麵門。“靠,怎麼成這個死樣子了?”
鬼狐連忙把包子挪的遠遠地,一手捏著鼻子。剛才感性全變成了趕味。她活了這麼大,還不知道原來食物是能變壞的。妖界,仙界的環境與人界的不一樣,那裏的食物永遠都是新鮮的。所以她以前從沒見過這種事情。
“嗚嗚……早知道就吃肚子裏了。進了肚子才真正是自己的,不會變餿,也不會有人搶了。”鬼狐哭喪著臉,看著從窗戶,從門縫飛進來的蒼蠅都趴在那個扁了的包子上。包子瞬間變成了黑包子。鬼狐欲哭無淚。
“滾滾滾……不準搶我的東西!”鬼狐飛撲上去,不顧刺鼻的餿味把蒼蠅趕跑。蒼蠅眼見到口的美食,被這家夥搶走,都氣憤的圍著鬼狐“嗡嗡”的示威。鬼狐被蒼蠅煩的實在沒招,一掌揮出,那一群蒼蠅倏然被定格了一般,停在半空中。然後’啪啪啪”的一個接一個掉到地上。
“小樣的,敢惡心我?我給你們一個個烤成幹。”鬼狐晃晃手,得意了一下。然後低頭看見手上的包子,又長歎一口氣:“哎,我送你入土為安吧。”說著,鬼狐來到門外,在一棵不認識的花下麵很認真的挖了個坑,然後把那個爛包子又包在七彩帕子裏,小心翼翼又非常不舍的埋到了坑裏。埋完之後,還隆起了個小小的墳頭。遠遠望去,就像是哪個不道德的人在花樹下拉了坨大便便。
低頭聞聞身上,餿味,汗味,血腥味,差點沒給鬼狐自己熏一個跟頭。她捏著鼻子轉身就去找水洗澡。走了幾步,想到來時坐的亭子旁邊有一個小小的人工湖。於是騰空而起,飛到那個湖的上空,看也不看,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
“啊……非禮啦。”
鬼狐剛舒服的把頭伸出水麵,就聽到一聲殺豬式的嚎叫。她還被嚇了一大跳,急忙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水,四處尋找發聲緣。結果看見離自己不遠處,趙佛生光著身子,披散著頭發,雙手抱胸,一副被調戲的小媳婦模樣。
這個時候,彎彎的月亮恰巧挪出一片烏雲。照亮了夜空,仿若偷笑的眼睛。趙佛生一身堪比女人還光潔的身體就那樣暴漏在空氣裏。鬼狐眨巴眨巴眼睛,目光順著佛生濕發上滴落的水珠子往下滑行……正太不愧是正太,皮膚真白啊,胸口真嫩啊,小腹坦蕩啊,腰線挺美啊,下麵……全是水啊。
‘靠,關鍵時候,總是這樣,真是掃興。’鬼狐翻翻白眼,不理會那個仿佛受辱的小男人。自顧的解了頭發,在不大的湖水裏旁若無人的遊起泳來。“誰會非禮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找也找個純爺們,且!”
“你……你……我在洗澡,我就是爺們!純的!”趙佛生的眼睛抽筋一樣的一瞪一抽。看著不閃不避的鬼狐,心裏暗歎‘這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大半夜的,看見赤身裸體的男人,驚叫的不都是女人麼?現在怎麼變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