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這一吐,直把三年前偷吃的那碗碎冰糕都給倒了出來。扶著牆,揩著嘴角轉身。這下胃裏舒服多了。轉眼看到那個罪魁禍首,正一副憤怒的要殺人的模樣。臉色鐵青,眼睛瞪得如牛鈴,隻是嘴唇鮮豔欲滴。顯然是剛才蹂躪別人的結果。
“小狐……這是我吻你的……感覺?”東方玉攥著拳頭,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裏蹦出來。
“恩恩……實在太惡心了。”鬼狐吐的沒有了罵人的力氣。抬眼看到那個如玫瑰花般水潤的唇,就想起剛才嘴裏的舌頭,“嘔……不行了……你快點從我眼前消失。不然……嘔……我就要吐死了。”
鬼狐很不給麵子的又蹲下去大吐了一番。
東方玉很受傷的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他不忍看到鬼狐難受,可自己的難受誰又知道。男人的吻,成了女人嘔吐的罪魁禍首。男人最在乎的自尊,在這一刻被鬼狐吐了個幹幹淨淨。
‘這麼深情又技巧高超的吻即使不是********,起碼也是很享受吧。即使享受變成了忍受,也不至於難以忍受到吐吧。鬼狐……你真的很傷人。’
東方玉走近無邊的夜色裏,心裏一刻也不能平靜,想的全是鬼狐那趴牆角嘔吐的畫麵。一個吻就能讓你討厭成這樣。是你天生討厭男人的觸碰,還是因為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人?
東方玉消失在漫漫的夜幕裏,身後一雙冷森的眼睛卻盯著他好久。眼睛回挑,看向那個依然亮著暈皇燭火的窗口,又是痛楚的神色。
“阿狐,我還愛著你呢。”
愈染一身華服,頭戴紫玉發冠,默默的站在那個燃著燭火的窗下。許多個睡不著的日子,他都無比強烈的想來這裏看著阿狐。公事的繁忙,雲衾的糾纏,天帝的暗示,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今晚剛處理了昆侖山的血案,疲憊的回到十二重天,等待他的卻是雲衾端著一碗下了春 藥的湯。如果日子需要在這樣算計中度過,愈染真的厭煩至極。他看了一眼穿著比人界花街柳巷女人還暴露的雲衾,憤怒的甩袖,一句“不知所謂”搪塞了一個妻子想要的寵愛。
愈染不知怎麼的,就來到妖界,就來到了鬼狐的窗子下。卻不想正看到東方玉從那個房間的窗子裏跳出來。
‘白天剛和那個呆笨的和尚親親我我。晚上又毫不避諱的私會男人。我這樣每日痛苦的活著,你卻是無比的瀟灑啊。’愈染想起白天暗衛的彙報,手下不覺用力,捏斷了一小截樹枝。雖然是清脆的一聲響。但在寂靜的夜裏,還是尤為突兀。
鬼狐剛一邊罵著一邊收拾了牆角的汙穢,低頭聞聞,覺得衣服上都是酸味刺鼻。於是脫了外衣,光著一個肚兜褻褲。原準備吹燈睡覺的,卻又聽見窗外的聲響。
狐疑的推開窗子,探出身子往外看。今夜天色有些陰,沒有月亮和星星。除了看不透的黑,什麼都沒有。可能是哪個淘氣的小野貓睡覺蹬斷了樹枝吧。
‘淘氣的小野貓’乍然看到裸著臂膀的鬼狐,出現在光亮的窗口處。眼珠子都變綠了。於是在鬼狐剛想關上窗戶的時候,光潔微涼的手臂突然被人捏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