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孩兒嚶嚀一聲,感受著唇上的吻,腦袋發熱,雙腿發軟。
隻怪月色太撩人!
明天就要離校了,姚婉和薛臨毅又來到天然足球場邊消磨時光。最近的一個月,他們像學校其他的情侶一樣一起上課,一起複習,一起吃飯,一起在校園漫步,他們默契的像相戀了千年萬年,雖然薛臨毅沒有對他們的感情做過說明,但是姚婉想,或許男孩和女孩是不同的,她喜歡他,就時刻想告訴他,讓他感知到他被她放在心上,然而男生神經大條,或者是他麵皮太薄,不喜歡把這些輕浮的語言隨便說出口。
這些也沒什麼好計較的,隻要她知道他喜歡她就很滿足了。
隨著時間推移,周圍的情侶一對對都走光了,他們手牽著手,跨過布滿荊棘的劍麻,走過高大的木棉,越過慣常坐下休息的草坪,漸漸走到一處假山後。他們無數次目光交彙,欲訴還休,又各自掉開目光,想到即將到來的兩個月的分別,誰也不舍得說再見。
“我——”姚婉兩手拉著薛臨毅的雙手,眼睛期期艾艾的望著他,不知道怎麼訴說她還未分開就盈滿心間的想念,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一起。踟躕了半天,說,“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吧!”
“姚婉,宿舍要關門了!”薛臨毅狠心打斷她,他和她的心情是一樣的,但是男生大概都更理智一些。
“我知道,可我不想和你分開——”姚婉話一出口,就委屈的掉了眼淚。
兩個月啊,她和他幾乎天天坐在一起,想到未來的日子沒有他,心慌像雜草一樣,瘋長的整個身體都是。
“婉婉,別哭,我也是,我也是啊!”他一手托著女孩兒的臉,一手心疼的去擦她的眼淚,哪知眼淚越擦越多。他慌得吻上她的眼皮,任眼淚流進嘴巴裏,鹹鹹的,澀澀的。這時才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原來這麼疼,疼到心坎兒裏。
姚婉在薛臨毅的嘴唇貼上來的時候就不動了,這是他第一次吻她,盡管他們朝夕相處一個月,他會拉著她的手散步,會讓她伏在他腿上數星星,會把她靠在他的肩頭睡覺,但是卻從沒有吻她,還吻得如此虔誠如此珍惜。
薛臨毅的雙手漸漸攔上她的身體,當他們彼此肌膚相貼的時候,禁不住發出滿足的歎息。他的唇順著眼淚一路蜿蜒而下,一寸寸劃過她細膩的肌膚,終於在她嘴上的柔軟處停下。他的呼吸裏有她的氣息,他的耳朵能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他在緊張,唇齒在她的唇上躍躍欲試,她也緊張,緊張到大腦一片空白。
他溫柔的眸子對上她霧蒙蒙水潤潤的眼睛,自製力終於破了功,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雙唇相貼的時候,兩人具是神魂一顫。他呼吸變得灼熱,撚轉吸吮,直到姚婉的唇已似鮮花般嬌豔,濕漉漉的眸子無助的望著他,他才張口咬上她的舌尖,繼而纏繞摩挲,“嗯——”一聲嚶嚀,聲音柔媚入骨,姚婉羞紅了臉,使勁兒想往薛臨毅懷中縮,男生卻再難克製,腦中似炸開一道驚雷,心跳急速加快,再顧不得其他的摟緊懷中人,毫無章法地深吻了起來。
“嗯——”
“唔——”
……
2006年,B城老城區一室一廳的小公寓裏,姚婉突然從床上坐起,嘴唇幹燥,臉頰潮紅,似剛發生一場少兒不宜的事。她撫著胸口平息一下急速跳動的心髒,又拿了個鏡子對照了會兒自己紅彤彤的臉龐,半晌懊惱的低叫了起來:“天,為什麼要做夢夢到他,為什麼是這樣一個片段,難道真需要個男人不成?哎——,太丟人了!”
她暴躁的起床洗臉刷牙,狠狠拍打冷不下來的臉蛋,對著鏡子咬牙道;“姚婉,你可真出息!”
半晌又想起了那晚接下來的片段。
年輕的男女初嚐情事,夜深人靜,月色撩人,天時地利人和,天雷勾動地火,急切的親吻一路蜿蜒而下,直到那雙修長灼熱的手覆上胸前從未被光顧的小山,姚婉陡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