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住在老城中州路美麗家園,租住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小公寓,跟薛洋洋家住的麵積差不多,但是走進之後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美麗家園是政府早些年改建的拆遷安置房,統一每棟八層,一梯兩戶。一路走來綠化植被基本沒有,樓房前麵空地都被院裏的爺爺奶奶們種成了菜地,春天一到,招蜂引蝶的,別有一番情趣。
“小婉,來朋友了呀?”
“是呀!阿姨,遛狗哪?”
“嗬嗬!球球急著拉粑粑呢!”
“那你帶它到西牆根兒那兒,我看它上次就是在那兒拉的。”
“好好,謝謝啦!帶朋友好好玩!”
這個小區有一個問題就是,狗狗和老人特多,老人對年輕人很熱情。這很容易理解,拆遷款下來之後,父母將就著住安置房,年輕人就買高層結婚生子,久而久之,空巢老人越來越多,老人怕寂寞,養狗狗就成了他們時尚的必然。
和姚婉打招呼的阿姨住姚婉對麵,養了一條泰迪狗叫球球,球球每次看到姚婉都要往她身上撲,她剛開始不適應,後來時間長了,感覺狗狗很可愛,心情不好時,看到它吐著舌頭傻乎乎的樣子,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狗狗有一個習性,喜歡在自己的地盤撒尿,而且下次大小便還要在相同的地方。
老式居民樓不寬,但被打掃的很幹淨,每層樓梯拐角都有陽光傾瀉下來,把安靜的小樓照的有了生氣。二樓還有一隻貓在懶洋洋的睡午覺,聽到有人經過,抬起萌萌的眼睛,喵嗚一聲繼續打盹兒。
下了車後,薛臨毅原本想直接離開,心思一動,就想看看姚婉家居住環境是不是像薛洋洋家一樣糟糕。
這個城市本市流氓者很多,外來務工的民工也不少,都是不安分因子,獨自在外的單身女子很容易被盯梢。
一路看來,她雖然人神經大條些,到底沒有在住宿上貪便宜,鄰裏和睦,環境清幽,這裏慢節奏的像是世外桃源,沒有城市的喧囂與繁雜,沒有與人斡旋的爾虞我詐,一切都是暖洋洋的,綿融融的,舒服的想讓人睡覺。
姚婉住在三樓,房子不大,家具老舊。門口鞋櫃上擺上了一隻可愛的貓咪公仔,笑容明媚,憨態可掬。客廳正上方屋頂懸掛著一隻小巧鳥籠,隨著開門聲響響起嘰嘰喳喳一陣鳥鳴,薛臨毅見過這個,是聲控鳥,他看了一眼就把眼睛投上了沙發上麵的三聯畫十字繡,隨即無語凝噎,請告訴我中間那個像桃子一樣的畫不是女人的屁股?姚婉看到薛臨毅站在門口處著不動,抬手一拍額頭,大呼一聲笨蛋,訥訥解釋道“嗬嗬,我當初一時看它特別,買了玩的。嗬嗬!”
薛臨毅不置可否,的確很特別,女人朦朧的美背,拉長成三聯的畫,上身、屁股、長腿,架在沙發上,唯美又詭異,薛臨毅很懷疑姚婉的審美,說什麼一時看它特別,這麼大的畫,得花多長時間才能繡完,繡完還要裱起來放在最醒目的地方,這是真愛好不好!
姚婉很懊惱,內心一陣草泥馬飛過,如果早前能預料到薛臨毅有一天會光顧她的小窩,她一定不會掛女人的裸體在家裏,誰能想到她還會遇上他,還能有機會邀他進來做客,她的小屋從來都男士禁止入內,誰能想進來的第一個直接就是他。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天!
哎呀!我的臉呀!臉!
“姚婉,好久沒喝你的茶了,泡一個吧,我想喝普洱。”
薛洋洋可沒有注意兩人之間奇妙的暗湧,她今天眼淚流的夠多,一大早到現在,又沒有喝一口水,如今,她和江城南事情已塵埃落定,心定的同時,口渴就越發明顯,一進到姚婉家,首先看到的就是茶幾上的泡茶工具。
“哎呦,姑奶奶,孕婦可不能喝普洱,我給你衝果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