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臨毅來爵色上班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帶,隻帶了一隻拳頭大小的水晶兔子,這隻兔子是暑假打工的時候,無意中在大街上一家精品店看到的,兔子通身晶瑩透亮,順滑無比,隻有眼睛用紅寶石鑲嵌,紅的似血,如泣如訴。他遠遠看到就喜歡上了,它泫然欲泣的表情真像姚婉,等到開學他就把這隻兔子送給她,好好嘲笑她一番。
無奈天道無情,世事難料,他一不小心又深陷囹圄,他緊了緊手裏的兔子,暗道:姚婉,等著我!
等我還完姨夫欠的債款,等我完結和楚斯寒的恩怨,等我擺脫過去一身輕鬆,我會毫不猶豫主動追求你,把你在我這裏一路追逐的委屈都還給你,我會把你像公主一樣寵著,滿足你所有的要求,讓你幸福的想和我過一輩子。
薛臨毅暢想著,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他把兔子放進口袋,在爵色夜總會七樓,開始了為期一周的培訓。
培訓的講師很專業,為他和同期進來的幾個小夥講解了店裏各種各樣的酒、酒性和售價,聽到那些高的出奇的價格,薛臨毅不禁咋舌,真是銷金窟啊,隨便點個就是幾千,動輒上萬,甚至上百萬,他有點懷念同學聚餐的時候喝的雪花了。
“你們不用驚訝,在我們這裏,隻要你懂得察言觀色,會和客人周旋,顧客就樂意為你花錢,一個月銷售出上百萬的業績都是很普遍的事兒。”
薛臨毅有點驚訝,如果真是這樣,楚斯寒對自己的懲罰也太輕了,四百萬真那麼好賺嗎?
等他學完辨識酒水,姿態,禮儀,著裝,真正開始工作之後,他才明白,講師說的真的是天方夜譚,最起碼,對他們這些剛進爵色沒有名氣的新人是這樣。
薛臨毅每天的工作就是,五點到梳妝室化妝,穿禮服,收拾妥當就轉到休息室等待媽媽桑召喚,休息室裏都是和他差不多大小的男人,剛開始,他也試圖和他們做朋友,哪知他們開口閉口都是黃腔髒話,薛臨毅接受不了,隻能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孤孤單單格格不入。
“坐台的,坐台的,十個人,趕快!”
秋姐又開始來挑人了,薛臨毅也站在了隊伍裏,他像這樣充數在隊伍中已經一個星期,無奈想坐台的人太多,通常秋姐一說坐台,三四十個人都會一擁而上,她往往隻挑老人下去服務。
“你,你,你……”
當點到薛臨毅的時候他有點驚訝,他以為這次又是單純湊個熱鬧而已。
“愣什麼愣?快點!十個人排好隊,趕快走!”
通往一樓唱吧的路上,秋姐一路上提心吊膽的叮囑:“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這次來得是官太太,第一次,不喜歡太油滑的,要不然,憑你們幾個的手段,我會挑上你們?選上誰了給我好好伺候,留住這個顧客,以後再有好事兒都找你。”
很快,他們來到一樓107豪華包間,裏麵正坐有兩個四十上下的女人,一個坐在沙發正中,豪放的抽著煙,紅唇豔麗,口吐煙圈;另一個拘謹的坐在右麵,雙腿並攏,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坐姿挺拔,臀部隻有一半坐在沙發上,神色不安的目視前方。
這是一個很有修養的女人,薛臨毅迅速作了判斷。
“秋姐,這幾個很養眼哪,平時怎麼沒見過呀?有寶貝淨藏著掖著!”吸煙的女人衝秋姐挑眉。
“哎喲!哪兒敢對您藏私!他們都是新人,不會說話,不是怕擾了您的興致嗎?您一說要麵皮兒薄的,我把俊俏的都給你挑來了,您隨便選,看不上咱還有!”
“好了秋姐,知道你嘴皮子溜,先看看我小姐妹滿意不!”她搖曳生姿的走到一排男孩子麵前,一個個看過去,紅唇微撅,一口煙吐到他們臉上,薛臨毅皺了皺眉,他是第一次站在這裏,心裏很不舒服,他討厭女人吸煙,討厭她看著他們評頭論足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