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臨毅洗完棗過來,看到蘇豔雲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他的電話怔怔出神。
他有點不悅,家裏有個女人就是這點不好,不經他同意就私自動他的東西。
他不動聲色走過去,自自然然拿走了電話,清淡的語氣中蓄滿壓力:“蘇豔雲,你不該為你的行為解釋一下嗎?”
蘇豔雲恍然回神,自嘲的笑了笑。薛臨毅還是像以前一樣,把她的任何行為都解讀成惡意的,即使她是為了他才變成了這般模樣。
曾經少不更事,愛人的方式太過極端,不僅沒有獲得愛人心,反而越推越遠,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如今,她已經放下對薛臨毅的感情,卻愛上另一個不該愛上的人。她在那個人麵前收起了利爪,赤luo的體無完膚,最終也傷的體無完膚。
諷刺的是,最終能給她庇護的,卻是她最無言以對的他。
她收起繁雜的心緒,苦笑道:“我沒別的意思,隻是看到來電人是姚婉,想著老同學好長時間沒見了,聊了兩句罷了!”
薛臨毅對她的說辭不置可否,沉默半晌,最終相信了她的話,畢竟她和那個人有牽扯,也是有跡可循,當年她到爵色一擲千金的三十萬,大概就是那個人給她的,他之所以收留她,也是感慨她竟為他願意委身別人當情婦。雖然這件事搞了烏龍,她不明白他在爵色並不是單單缺錢的問題,但是,她為他做的那些事情,到底還是抵消了他對她的恨意。
薛臨毅警告道:“蘇豔雲,我收留你不代表你可以把這裏當家,不要再私自接我的電話,也不要再不經過我同意隨便動不該動的東西。”
薛臨毅的話無疑傷到了蘇豔雲自尊,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在這裏礙他的眼,可是,隻要踏出這間屋子,或許,第二天就要被那個男人找到了,她再也不要被他關在牢籠裏看他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
她臉色慘白,手指緊握成拳,瑟瑟發抖的樣子像河中飄搖無依的浮萍,咬唇道:“你放心,隻要過了這段時間,何嘯天撤了找我的人手,我立馬離開這裏。”
薛臨毅對她柔弱的樣子視而不見,她招惹了那樣一個人物,他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不需要再為她的心情負責。
他走到玄關處換上皮鞋,打算到嵐山別墅走一趟,好久沒見媽媽和珊珊了,也不知道他的小外甥安不安份。上次打電話,據說會在媽媽肚子裏打拳了。
蘇豔雲看到薛臨毅打算出門,猶豫了一會兒,忐忑不安道:“剛剛姚婉打電話,我說你在洗棗,她好像誤會我們的關係了。你要不要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薛臨毅換鞋的動作停在那裏,有種衝動想立馬把電話撥過去,半晌,又嘲笑自己反複不定,不是早就決定她的幸福與自己無關嗎?
他僵硬著聲音,冷聲道:“不用,這樣挺好。”
這樣是挺好,正好斷了她對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