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考慮到姚婉身體不適,一大早薛臨毅開車送她去上班,走的時候塞給她一包紅糖,叮囑道:“疼的時候別忍著,多喝點紅糖水,還是不行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回家。”
姚婉被動的接過紅糖,“回家”二字帶來異樣感覺,她突然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們的關係。
昨天傍晚等她打理好自己換上薛臨珊以前的衣服把自己長褲洗了,從洗手間走出來,明顯察覺到客廳幾人相處的氣氛變了。
之前劍拔弩張,現在風平浪靜。
薛媽媽招手讓姚婉過去,把充好的紅糖水遞給她,熱情的說:“小婉哪,既然你們和好了就好好過日子,臨毅有時候脾氣拗,說話難免不中聽,你多擔待一些,相處一些日子過了磨合期就好了。”
姚婉看不清楚狀況,她朝坐在沙發邊上的男人看去,他正抿著唇側臉看電視機旁邊的魚缸。
他對他媽媽說了什麼?他們明明還在吵架,都說好要去辦離婚了,怎麼就變成“和好”了?
她心裏有疑問,麵上卻不好表現出來,和和氣氣的對答薛媽媽的話。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問題,她都不想讓長輩參與其中。
夜裏睡覺的時候,姚婉尷尬了。
珊珊和薛媽媽一人一間房,很明顯兩人都沒有打算請她入住,她和薛臨毅是被一張莫名其妙辦成的結婚證硬綁在一起的,兩人心裏都別扭。
眼看大家都梳洗完畢,就沒有一個人招呼她。珊珊和薛媽媽跟她道完晚安就各自回僅有的兩間客房,留下她對著關了的電視發呆。
“愣著幹什麼?還不進來!”薛臨毅洗完澡換好睡衣,出來看看姚婉,還坐在外麵,黑壓壓的,連個燈都不開。
姚婉跟在薛臨毅身後慢騰騰挪到最靠裏間的主臥室,看著自自然然仿佛什麼也沒發生的薛臨毅,懷毅是不是自己失憶了。
“薛臨毅,你不解釋一下嗎?”
薛臨毅在衣櫃裏翻找半天,實在找不到什麼能穿的,最後掂出一件白色襯衣,“先穿這個吧,明天去買!”
“你要我穿這個當睡衣?我不能穿你妹妹的嗎?”姚婉問出口發現又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她皺皺眉,問:“薛臨毅,你還沒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住一起?你難道沒有罵過我嗎?我難道沒有說過明天辦離婚嗎?”
“好了,姚婉。”薛臨毅把衣服塞她手裏,輕聲像在哄一個小孩兒:“先這樣吧!我們就這樣湊合著過吧!好不好?不要再鬧!”
姚婉禁不住抖了抖身子,這個世界改變太快,她有點不適應。薛臨毅對她,難道不是拒絕的嗎?
他把她推到室內洗手間,又對姚婉前麵的問話解釋道:“珊珊從沒在這兒留宿過,今天是第一次,她自己也沒有睡衣,你將就著穿吧,現在趕緊洗洗睡覺。”
姚婉被動的接受他的指示行事,等洗漱完畢穿上那件僅僅遮住屁屁的雪白襯衣,在洗手間糾結很久,終於鼓起勇氣羞澀的走了出去,然後傻眼的看到,薛臨毅竟然已經睡著了。
姚婉走過去,暖黃的床頭燈打在男人俊美無疆的麵容上,細碎的劉海,瑩瑩有流光浮動的鼻頭,適合親吻的花瓣一樣粉軟的唇,閉著眼睛,關起了平日眼裏的淡漠。
他躺在床上的樣子安靜的像一個睡美人,正在等待公主將他吻醒,她一點一點靠近,與他呼吸著共同一方天地,小心的輕笑一聲,感歎果然美人太過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