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愛在心口難開(1 / 2)

豔雲話一出口,徹底清醒過來,她手足慌亂的坐起身,不知自己怎麼就說出了那樣的話。

何嘯天眼神晶亮,雙手撫上她的肩,臉上寫滿驚喜,像一個吃到糖的孩子,“豔雲,你說什麼?你還愛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還愛我!比愛薛臨毅更愛我是不是?”

蘇豔雲心頭一痛,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柔軟了心房,忍下眼前男人曾經給自己的傷害,艱澀道:“隻要你能放下你手中那些害人的產業,不管你到哪裏我都跟著你!”

聽到心愛的女人這麼說,何嘯天原本應該高興,卻隻感到透心徹骨的涼意。他自嘲一笑,雙手自蘇豔雲肩上撤離,赤腳踏在冰涼的地麵上,愛有多深心就有多冷,一步一寸相思,一步一抹絕望。

他自口袋裏摸出煙和火機,煙叼在口中,火機亮了又熄,熄了又重新打燃。私人訂製的心型打火機在他手中把玩,忽上忽下,就像蘇豔雲緊張跳動的心。良久,何嘯天才終於點燃了嘴角的香煙,“嗬嗬”一笑,煙霧吞吐而出,朦朧了他受傷的臉。

“蘇豔雲,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放棄這些生意的,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話,給我希望又讓我得不到?”

“為什麼不能放棄?”蘇豔雲大聲質問,她不明白,他們有手有腳,隨便找份工作都能養活自己,為什麼一定要賣毒粉?

她曾經無意中闖入過皇家永利夜總會的包廂,裏麵十幾個男男女女坐躺在一起吞雲吐霧,也有拿針管直接注射的,毒品進入身體之後,他們臉上彌漫的表情仿佛已升極樂,趁著藥性相互行淫穢之事,不在乎對方是男是女,隻為尋找身體上的刺激。

蘇豔雲一輩子都忘不了當時看到那幅場景惡心的感覺,身體不受控製,意誌已被剝奪,這樣的人與野獸走狗又有何區別?更糟糕的是,有人發現了她這個冒失進來又過度驚嚇的闖入者,不由分說就開始扒她的衣服,她驚慌失措中不忘喊救命,終於引來了隔壁包間的何嘯天。

她和他的初見是在他如同天神降臨一般的驚喜裏,是在她掙紮打罵的狼狽裏,她對氣勢凜然的他有一種難言的儒慕感恩之情,這份情感在後來漫長的被包養的朝夕相處中漸漸發展成愛。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在皇家永利裏麵,允許毒品交易橫行的,竟是眼前這個她愛如骨髓的男人,當她發現這些蛛絲馬跡之後,有意無意總要提上兩回讓他改過自新的話,可是他始終一帶而過不想繼續這些話題。

今晚,她用自己做賭注再次勸他放棄違法生意。她不明白,那些害人的東西有什麼好,為什麼一定要攥在手中?

“你問我為什麼?”何嘯天掐熄了煙蒂,往事一幕幕浮現,他忘不了小時候看爸爸吸大麻的痛苦,憑什麼世人都平安喜樂的長大,而他要生活在挨打及母親的眼淚之中?他也忘不了高利貸公司上門討債亂砸東西的暴力場景,更忘不了那天清晨起床,母親吊在橫梁上左右搖蕩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