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再吐槽也解決不了眼前的危險,眼看一堵肉牆就要撲上身,說時遲那時快,姚婉把頭一低,在大塊頭的男人抓上來的那刻,身子一矮,一百八十度轉體,側身險險避過了他的大掌。
“咚咚咚——”心髒不可控製的急速跳動,她回轉身喘著氣,直到短兵相接的那刻才感到害怕。肌肉男貼身而上時身體傳來的熱氣,還有錯身而過時粗壯的手臂肌肉,都在預示著,一旦被他抓住,她將再無逃脫可能。
“喲!小娘們兒有點意思,跑的還挺快!可惜大爺我沒興趣陪你捉迷藏!”肌肉男說罷,眉目一沉,眼如寒星,森森泛著殺氣。
他把右手指關節握的咯咯作響,聽在姚婉耳中簡直像地獄傳來的魔音,她緊緊盯著肌肉男的動作,尋找可有空隙再次鑽空子。
終於,那男人動了,先跨出右腳,左腳緊跟而上,風馳電掣間,姚婉隻感覺一座大山欺壓而來,轉瞬已至眼前。
他速度快的根本沒給姚婉時間反應。
“啊——”姚婉呼痛,那男人一把抓上她的肩膀,手粗肉厚的,抓人的力道卻像刀子一樣硌骨頭,疼的她齜牙咧嘴。
“小娘們兒,原本想溫柔一點的,非逼得我動粗!時間有限,你脫還是我脫?”肌肉男說著話眼睛緊緊盯著姚婉的領口,兩手還抓在她淺灰色的毛衣上,似乎隻要姚婉說個“不”字,他隨時能用蠻力把她的衣服撕扯的粉碎。
姚婉恨得直罵娘,有心反抗,卻也明白,反抗除了增加過程的慘烈,不會有任何益處。
她趕緊道:“大哥,我自己脫,我自己脫,隻是,你能保證,拍完照片還我完好無缺嗎?”
“嗬嗬!你有選擇的權利嗎?”男人冷笑,接著又像想到什麼,鬆口道,“快點,脫吧,我保證隻拍照片不動你!”
姚婉抖抖身子,在肌肉男陰測測的目光中,慢慢退下毛衣外麵的小馬甲,然後是毛衣,毛衣脫到一半,卻怎麼也進行不下去了。
誠然,她是個神經大條的姑娘,但也是思想傳統的矜持的淑女,記憶裏,也隻在薛臨毅麵前穿過睡衣,微雨說的鴛鴦浴不算,因為她喝醉了記不得了。
她認真道:“大哥,不如咱倆再過兩招吧,我現在突然意識到我還是有點骨氣的,委實做不出為保命出賣自己的事兒!”
“操他媽的!你玩兒我?”肌肉男大怒爆喝,一手掂起姚婉衣領,一手捏上她的下巴,手上力道不小,硬是把短胖的手背擠出了青筋。
姚婉在對方手指力道下,嘴唇不自覺微張,牙縫裏發出低吟,疼得她直抽氣,她雙手握上男人的手腕,試圖拽下那隻鐵鉗,卻換來對方更大的力道。她絕望極了,疼痛極了,感覺下一刻,下頷骨骼就要碎掉了。
薛臨毅呀薛臨毅,你為什麼還不來?
說曹操曹操到,隻聽“哐當——”一聲,洗手間的門被人撞開了,肌肉男抬頭驚訝望去,隻見薛臨毅身穿黑色燕尾服式西裝,領帶已經歪斜,黑色瞳仁裏布滿風暴,威風凜凜站在洗手間門口,頭頂綠色的“洗手間”指示燈打在他臉上,陰冷詭異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放開她!”薛臨毅唇瓣微張,吐出口的話擲地有聲,飽含濃濃怒氣。
肌肉男瞥一眼薛臨毅身後,果然,他的兩個同伴已經躺在地上哎哎呼痛,竟被麵前這身體單薄的混小子打到了。
他是誰?B市有如此人物他竟然不知?要知道,他和兩個兄弟可都是上過戰場的搏擊高手啊!
他壓下心裏震驚,把姚婉抓到身前做擋箭牌,嘶聲道:“想要她活命就趕緊滾!”
“薛臨毅,他身手很快的,你多叫點人來啊!”姚婉忍著說話帶來的不適,對薛臨毅單槍匹馬闖進來的舉動十分憂心,她家男人說白了就是一個文弱書生,怎麼鬥得過這個大塊頭?怎麼那麼笨?不知道多個人多份力量嗎?
她哪裏知道,薛臨毅之前已經跑到停車場那兒想把車開過來接她,電話接通的時候已經在車上了,離這兒有相當一段距離,他一麵聽電話裏的內容,一麵飛速折回來,到了店裏隻顧跑往洗手間救人,哪裏還顧上叫別人?到了門口發現有兩尊門神堵著,更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製服那兩個人,此時,他已經在強撐,體力透支到消耗殆盡了。
薛臨毅手臂酸軟,麵上卻看不出來,眼睛緊緊盯著肌肉男的眼睛,無聲中給他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