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的過程勞累又新鮮,姚婉以前聽同學抱怨過拍婚紗照的枯燥無味,然而,因為她第一次接觸大海,穿著禮服赤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溫暖的水花舔抵著腳尖,身旁老公拉著她的手在Mark的建議下隨著海風自由奔走,頭紗輕輕滑過臉頰,這一刻的她隻感覺快樂又幸福。
他們在海邊照了主婚紗照,薛臨毅一襲黑色西裝,她的是一件修身長款白沙,背景是一片汪洋大海,他們在頭紗下互相親吻,又或執手相握相擁站立,定格的每一幅畫麵都唯美浪漫。
他們還去了椰子林變身林間精靈,男人一身青藍,幹淨利落,女人紅裙耀眼頭戴花環,或靠樹上假寐,或對花海俯身聞香,椰林有棵樹上掛滿了求祝福的彩帶,是對幸福最虔誠的祈禱。
Mark還安排了遊艇出海采風,在甲板上,姚婉一身金色魚尾服勾勒出妙曼的身材,頭發高高挽起,像一個參加酒會的高雅貴婦,薛臨毅一身黑色薄款燕尾服,是優雅尊貴的黑馬王子,他們拿著高腳杯對風舉杯,享受午後愜意的小情調。
最後一組照片則在大廳那張照片上出現過的礁石群上,夕陽西下,雲層鍍上了金色的光芒,翻滾著不同層次的紅色遍布天地,消失於大海地平線的盡頭,海水從遠處帶著粼粼波光漸行漸近,他和她一左一右坐躺在兩米寬的岩石上,紗質輕柔的白色飄帶從身後飛起,劃過男人的白色襯衫延展到風中,天人合一,風采天成。
在姚婉最後一張獨照中,她伸出手臂做出舞蹈的動作,踮腳站立裙裾飛揚,飄帶環繞周身飛向遠方,眼睛虛無看向大海,像敦煌壁畫上的飛天女神隻想乘風歸去,妖嬈中散發散漫迷人的風姿。
Mark按下最後一個鏡頭,衝眾人道:“好了,收工!明天選照片,一周後就可以出成品。”
他打個響指,率先擦拭相機整理包裹,阿雅和負責道具禮服的小夥滿身汗水跑過來,阿雅舔著臉問:“阿海,我們今天去哪兒吃大餐啊?餓死了!”
Mark鼻孔出氣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她的話,倒是招呼薛臨毅過來:“走吧,哥們兒,盡盡地主之誼,請你吃巨無霸大閘蟹。”
“你也算地主?知道當地特色是什麼嗎?”
薛臨毅伸手摘掉姚婉頭上固定發型的小發夾,發型披散開來,向來黑長直的頭發為了做造型做了一次性卷發,使她清秀的五官柔媚三分。
Mark很不滿,怎麼說自己也比他們早到兩天:“你不吃算了,就此分道揚鑣,明個兒回見。”
“得啦,我今晚約的有人,他們請我吃飯,為了感謝你拍照的辛苦,帶你們吃海南四大名菜!”
有免費的晚餐自然不蹭白不蹭,一行人來到海亞酒店,早有工作人員一路領進包間,包房內有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等在那裏,女人看到幾人進來上前擁抱薛臨毅:“等了有段時間了,怎麼來這麼晚?”
薛臨毅作個揖討饒:“今天拍婚紗照呢,一輩子就這一次,方姐見諒!”
被稱為方姐的女人一拳打在薛臨毅肩上:“你這孩子也是,我如果不主動邀請,你是不是都不聯係我了?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提前知會一聲,結婚那天可一定得叫上我!”
轉而又看到姚婉,話說的仍然大大咧咧,卻怎麼聽怎麼有一股酸味:“這就是你媳婦兒?嗯,是漂亮,比我漂亮!”
姚婉聽的很尷尬,有禮貌的一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的話。
薛臨毅拉過姚婉坐凳子上,又招呼Mark等人就坐,才倒上一杯酒對方姐說道:“為了我的遲到,我先自罰一杯。”
“爵色”的夜總會生活訓練出了他的好酒量,“咕咚,咕咚——”一杯紅酒已經下肚,對方姐含笑致意,又對Mark等人說道:“你們不必把方姐當女人看,她對我有知遇之恩,為人豪爽,以後在三亞有什麼麻煩都可以找她,是不是,方姐?”
方姐樂嗬一點頭,囑咐服務員上菜,對Mark說道:“我在這兒投資旅遊產業有些年頭了,你們想在哪兒玩兒我都可以安排精通玩樂的人帶你們去,保證比你們自己盲目轉悠盡興。這家酒店是朋友開的,我先點了海南四大名菜:文昌雞、加積鴨、東山羊和和樂蟹,你們還想吃什麼自己點,不用客氣,臨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