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二點,姚家,
張元春猶豫半天終歸敲開了女兒房間的門,隨女兒進入房間坐在床上,踟躕良久才猶豫著說:“小婉,自明天起你就算是薛家的人了,當年我嫁給你爸爸的時候你外婆告訴我,婚姻是朵易枯萎的花,幸與不幸主要靠女人來經營。我沒有聆聽教誨磨光了你爸的感情,這是生活給我的教訓,如今我再把你外婆的話轉給你,或許多餘,但也安慰你媽媽對你一片心意。”
姚婉還不能完全敞開心扉原諒媽媽對薛臨毅做的事,但聽到此話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回到家以前她怎麼也沒想到家裏人已經把婚禮安排好了,直到看到房間布置的喜慶漂亮,大紅的喜字隨處可見,而她的幾個同學也像約好了似的紛紛打電話揶揄她老公太浪漫,連婚禮都要搞驚喜,她那一刻久久不能平複起伏的心緒,到三亞拍婚紗照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安排,她沒想到還有更驚爆的事情等著她。
辦婚宴啊,繁瑣的程序,龐大的親友團,這麼大一項工程,而他們就這樣在海難遊玩的過程中全部都被家人搞定了,該說幸運還是不幸啊?遺憾她沒有參與那些過程,卻甜蜜他事事為她省心的安排。
她舔舔唇說道:“媽,你不要想太多了,無論有沒有這場婚禮,你和爸都是我最親的家人,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就好。而且,以爸爸的秉性他會原諒你的過錯的,你們現在不就好好的嗎? 爸爸很愛你的。”
張元春低下頭,她不知道丈夫對自己還有沒有愛,但女兒有一點說對了,全平是一個對家庭對愛情負責任的人,隻要自己不生事端,他們會是人人豔羨的老夫老妻。
又想到薛臨毅那孩子,他比自己的丈夫更優秀,將來在婚姻上也會是一個模範丈夫,想到這裏,她眼神一跳想起一個問題。
“小婉,忘了告訴你,這是你婆婆跟我說的,臨毅那孩子因為用過冰毒,情緒容易暴躁大起大落,你要時刻注意著點,不要讓他受刺激,時間長了以後慢慢就會好的。”
“好了,媽,我知道了,我會陪他熬過去的。”姚婉對這個事情不以為意。
張元春抹一把眼淚:“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聽到他是為了救你用的毒,我這心裏跟被人用刀捅過一樣。明明我是他的仇人,最終卻是他舍命救了我的女兒,這孩子真是——,太令人心疼了——,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媽媽我太混賬了!”
張元春捂著臉啜泣出聲,姚婉歎一口氣,抱著她輕輕安撫,“媽,都過去了,過去的事情我們無力改變,能改變的隻有以後,去年夏天我還慶幸上天終於開眼讓我再次遇到他,而今才懂,它是讓我為曾經的錯誤還債,我會用生命去愛他,我們以後會幸福,而你要做的就是過好你和爸爸的小日子,不要讓我擔心。”
“嗯,好好,媽媽知道了,媽媽不會讓你再擔心了,你一定要對臨毅好好的。”
“走吧,媽媽,明早還得早起呢!”
張女士走後姚婉並不想睡覺,她拿起電話打給薛臨毅,電話撥通以後那邊傳來熱鬧的聲音。
她不由自主咧開嘴角:“毅啊,家裏好吵啊!你們在幹嘛?”
了
薛臨毅輕輕一笑,低沉悅耳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耳中酥麻一片:“我在布置家裏啊,洞房花燭呢,隻等我的新娘趕快回來看看為夫勞動成果。”
姚婉撲哧一笑,知道這家夥故意搞曖昧,她懷孕三月不到,醫生說了不能行夫妻禮,他還故意說什麼洞房花燭!
她嘴巴一揚撒嬌道:“老公啊,都怪你啊,為什麼提前不告訴我明天辦婚禮啊?害我現在好激動啊,根本睡不著覺,明天黑眼圈遮不住怎麼辦啊?”
“那你試試數綿羊吧,老公要忙著調整家具位置呢,記住,你在老公眼裏永遠都是美的,安心睡覺啊!”
姚婉不滿的皺皺鼻子,再次回歸無聊又激動的狀態,裝婚紗的箱子正躺在床下邊,最後閑著沒事就把婚紗穿上了身。
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的伴娘是誰?爸媽有沒有安排?
有心想打電話問問,又怕打擾到正睡覺的他們。
哎,好著急啊?到底為什麼一定要給她這種驚喜?她還有很多同學朋友沒通知呢!
糾結迷蒙中漸漸撐不住身體合上了眼,再次睜眼時外邊已經亂糟糟都是人聲,拿起手機一看,才五點多。
她打開門:“媽,這麼早怎麼這麼吵啊!”
“啊——,姚婉,我終於起床了?睡得跟豬一樣,伯母還不讓打擾你,你看我這個伴娘比你都積極,到了半個小時了。”朱微雨咋咋呼呼跑上前,拉著她又蹦又跳,不能不激動啊,最好的姐妹結婚,而她第一次當伴娘。
“你是伴娘?什麼時候安排的?”姚婉心裏石頭落了地,他們果然安排的事無巨細啊。
“一周以前啊!薛臨毅親自打的電話,還說讓我當天再來找你,因為你們去三亞旅遊了,有沒有這麼清閑的新娘子啊,什麼都不用操心,隻管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你也太幸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