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田新鎮,額要宰了你。”一邊猛地閃出一條身影,直奔田新鎮而去。還不待他接近,身後又有一個黑影浮現,雙拳猛地向他背上砸去。
那人萬萬想不到背後會有人偷襲於他,一下就被砸翻在地。隻聽來人口中念道:“六弟,可不要怪我。”說罷,提腳狠狠地踩在他背上。那六弟哀嚎一聲,便不再掙紮,至死都沒有看清究竟是哪位“好兄弟”暗算於他。
月光映在那人臉上,此人赫然便是剛才還恨不得生食田新鎮的食氣鬼。剛剛手刃了自己結義金蘭的兄弟,食氣鬼沒有絲毫愧怍之色,反而頗有些洋洋自得。
“六哥!劉銳,你這畜生,枉我們平時這麼信任你。”一個麵容可憎的大漢,顯然是被食氣鬼背信棄義的做法氣得不輕,徑直向食氣鬼搶去。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正當他向前衝去之時,背後又竄出一人,向他背後攻去。
虧得那大漢甚是警覺,後邊風聲剛起,便轉過了頭,瞧見來人,目光之中滿是訝然,失聲驚道:“三哥,你……”饒是如此,他身形已經騰空,隻能眼看著食色鬼的判官筆不斷在眼前放大,直取自己眉心。就在大漢瞪圓了雙眼,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一開始接話的美貌婦人,終於有所反應。這瞧著弱不禁風的婦人,手底下恁是不弱,一連飛出四柄飛刀,竟後發先至,要是食色鬼不放過那大漢,自己非得重傷不可。無奈之下,食色鬼隻得使判官筆,撥開近身的飛刀,身子向邊上一閃,堪堪避過那四柄飛刀。
得此空隙大漢嗖的一下,向邊上閃去,緊了緊手中的大刀,沉聲喝道:“三哥,怎麼你難道你也要背叛大哥?”此人現在怒發衝冠,雙眼通紅,直直地盯著食色鬼,接連的背叛導致他就像一座被壓抑到了極點的火山,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那食色鬼也不答話,隻是看著那大漢冷笑不已。
“哈哈,食血鬼,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大哥鬼老兒現在已經快上西天了,你還和他講什麼兄弟義氣,隻是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田新鎮這時從地上一躍而起,身手之敏捷絲毫不見中毒的樣子。
“你,怎麼可能?你中了大哥的催命針即使服下了解藥,也絕不會恢複的這麼快”,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驚愕道:“難道你根本就沒有中毒,剛剛都是你假裝的而已,故意引我們上鉤。”
“沒想到,你倒聰明的很。不過現在才意識到是不是太慢了。”得意之情不予言表,“鬼老兒,你想的也太簡單了,要是我因為你這麼幾手就栽了,這可真是太瞧不起田某人。若是如此,田某人哪還能在這江湖上混的下去。我故意和劉銳交手,假裝不敵,引得那食吐鬼上前,下重手擊傷了他。本待再和劉銳演一出戲,讓你們過來援手,我們二人可以一個一個解決了你們。哪曾想你抽冷子放暗箭,虧得我早就服下了解藥,索性將計就計,這就將你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最後幾句,卻是對著食法鬼所說。想來是打算好好享受這種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這或許是每一個自認聰明的人都會幹的事吧。如同貓之於鼠,習慣性的從高處俯視對方,瞧著獵物那後悔莫及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這恰恰就是他們體現自己價值的方式,殘酷戲謔。
“咳咳……田新鎮,老朽真是低估了你。沒想到老朽一直被兩個小人所騙,弄到現在這步田地,都是老朽咎由自取。咳咳……不過,老朽還有一件事弄不明白,為什麼老三,老五會為了你背叛我?”話到最後滿是森然之意。
“臨死之際,田某人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免得你死不暝目,到了陰曹地府還怨恨與我,哈哈……”
”田大哥,不要與這老不死的多說了,小心情況有變。就讓我現在結果了他免得夜長夢多。田新鎮得意的大笑,正打算好好戲耍一番,就被食色鬼打斷了。這田新鎮轉念一想,實是這理,於是獰笑著開口,“鬼老兒不是我不願告訴你,而是我實在擔心你會整出什麼幺蛾子,隻有你死了我才安心。”說罷,不再言語,從懷中掏出一物事向鬼老頭擊去。
“大哥,”那美貌少婦正打算上前,一邊的食氣鬼立馬迎了上去。”滾開,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這少婦一聲怒喝,伸出玉臂揮掌向食氣鬼麵門壓下。食氣鬼忙伸手格擋,哪知這隻是虛晃一招,被那少婦一腳踢在小腹之處。虧得食氣鬼練得一身外家硬氣功,饒是如此也隻覺得疼痛難忍,不覺身形也就慢了。那少婦一下得手也不追打,而是身形一閃,仍欲上前救鬼老頭。但田新鎮的暗器去勢甚急,加上被食氣鬼擋了一下子,怎能追得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鬼老頭命喪於此。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邊上突然竄出一人,猛地魚躍而出,伏在了鬼老頭身上以身代了這暗鏢。隻聽撲哧一聲,暗鏢盡數沒進那人的身子,這身影顫了顫便不再動彈。